晋君城坐在张怜云的对面,惨白而瘦骨嶙峋的脸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温婉柔和,仿若一具骷髅,狰狞恐怖。
皮包骨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冷漠地睨着坐在草床上的张怜云。
“晋君城?真的是你?”张怜云瞪大眼睛,却不敢认,实在差别太大了。
“当然,可惜,他们没弄死我,还留着一口气让我出来报仇!”晋君城的声音没变,却有些嘶哑。
“竟然是你绑架我,真没想到。”张怜云平静地靠着草床,轻轻捧着腹部。
“不请您来,怎么请得动龙炎桀和宛佳那对狗男女呢?”
张怜云心里一惊,“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们干了什么我就在他们身上还什么!”晋君城阴森的眸透出冷笑。
肚里隐隐作痛,可能自己太过紧张。
张怜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抚摸着肚子,让孩子安静下来。他们关了她一天,吃的倒没有少,也算好,想必他们现在是不敢动自己的。
晋君城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外面的窗户,今晚,他们会有所行动吧?
宛佳,你会回来吗?
龙炎桀和宛佳他们潜伏在外面,前面是一处独栋的院子,院子外面一圈一圈的铁丝网包围着,至少不下百名的士兵守卫着。
一师长低声说,“这群兵都是张荀的亲兵,我们一直无法找到合适的人做内应。”
龙炎桀点头,“也不能硬拼。”他拿起望远镜看着。
院子里面应该是方形的,牢房环绕一圈,就不知道有没有地牢。
晋君城站了起来,笑得很诡异地看着张怜云,对着外面的人点了点头,便有几个人抱着一堆电线走了进来。
张怜云惊恐地看着他们打开牢房,靠近她,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再用电线将她浑身缠绕着。
“晋君城,你要干什么!”张怜云急了。
“干什么?让你们统统见阎王去啊。”晋君城冷笑着。
“把时间设定在明天中午11点,大选过后这个女人也没用了。”
张怜云要挣扎,却被塞住了嘴巴,眼睁睁看着身上缠满了电线,连接了一串串炸药。
晋君城指点着人将四周都安放了炸药,并和张怜云身上的连在一起。
最后扫了一眼,阴森一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牢房不远处一处土山坡上,来回几个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快点,加快速度。”说话的正是徽文轩。
几个穿着短卦束着腰带的人,肩上挑着担子往远处走。
山坡上豁然一个大洞出现在人前。
从洞里走出来一个人,扛着一筐泥土。
“还有多少?”徽文轩问道。
“快了,已经有一处摸到壁了,他们正在松砖,那间房正好关着区委几个同志,里面的同志也发觉了,正在一起弄呢。”他正是徽文轩的助手赵渠。
徽文轩闻言大喜,“真是太好了。”
他自己钻进了洞里,这个洞能容两个人走动,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开始挖了,就是因为张荀抓了几个重要骨干,都秘密关押在这里。
**
京城,桀星和几个骨干紧急开会。
“龙炎桀真是不负责任,就这样走了?明天大选怎么办?”
“就是,想争取他,我觉得就是白搭,这样的军阀头子思想觉悟能高到那里去。”
桀星听着同志们的话,一声不吭,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龙炎桀能和宛佳一起赶回丽都城,这件事让他刮目相看,他一直认为,没有小善的人不可能有大善。
徽文轩他们也赞成龙炎桀回去,一来给张荀一个压迫,二来,调开他不见得不是好事。
桀星摇了摇头,“其实,谁当总统都一样,几个老军阀那个不是想建立自己的势力,让自己的荣华富贵更加长久些?所以,我的看法不一样。”
一个同志看着他,“那军代表的意见是?”
“我们只需要做个姿态,我不指望这次新总统能有什么作为。”
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几个人立刻停止了讨论,谨慎地各自找地方躲避着,桀星站起来,隔着门问,“谁?”
“姨妈让送桂花糕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桀星对大家看了一眼,暗号对上了,他拉开们,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点心纸包。
“表哥,姨妈让我给你送桂花糕来了。”少女老练地说道。
桀星笑着往里让,“表妹,进来吧。”
少女亮眸豁然如点燃了一束火花,眼前一亮。
开门的青年高大俊逸,尤其是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似成相识。
少女微楞,立刻笑盈盈的走进门,将点心放下,打开,还真是桂花糕。
“各位同志,我叫黄秋雨,是北京大学学生代表,明天我们校将配合革命党一起行动。”
桀星打量着她,模样十八九岁,剪着平刘海,短发,很精神很干练,长得很娟秀,却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转身面对桀星,伸出手,“你好,您是军代表吧?初次认识,请多指教。”
桀星朗朗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军代表?”
黄秋雨被桀星有力的大掌一握,柳眉动了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桀星,“因为你最有气质。”
桀星松了手,哈哈大笑,“他们都有气质,还个个都是神枪手。”
“因为你有当将军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