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事情越闹越大,工人已经集体罢工。
张荀忽然下令军队将纺织厂包围起来,局势一下就紧张起来。
消息传到宛佳耳里,她只是笑笑,依旧一句话,静观其变。
宛华忠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为何张荀插了一脚。
老太爷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都顾不上那么多了。
直到纺织厂被围了两天后,张荀竟然下令抓了周厂长和几位骨干,说他们有革命党嫌疑。
宛佳听到这个消息,柳眉一挑,“张荀,究竟想干什么?”
徽文轩沉思片刻,“按理宛华忠再怎么说都是商会会长,张荀怎么会轻易的撕破脸呢。”
“我也觉得奇怪,何况民不举官不究,周厂长他们没有因克扣工钱而去报官啊,张荀又以什么理由包围长呢?最好笑的是现在居然说骨干们是革命党,这不明白着要逼宛华忠做些什么吗?”宛佳柳眉微蹙。
“我猜想是对宛家有企图。”
“宛家的军需合同全都在我手上,这次签约宛家已经彻底没戏,那又企图什么呢?个人的私欲还是什么原因?”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徽文轩眼睛一亮。
“是的,他莫不是冲着那批古货去的?”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去宛家,在24小时内,拿下纺织厂,周师傅他们就会没事。厂和宛家无关了,自然张荀就没有理由威逼宛家了。”宛佳站起来,看着徽文轩,“你陪我去吧。”
徽文轩一笑,“当然。”
宛华忠听闻宛佳和徽文轩来了,脸色一沉,本想拒绝,没想到宛佳和徽文轩径直进来了。
“宛老爷是不欢迎我们还是害怕见到我们?”宛佳朗朗一笑。
宛华忠看着这个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女儿,真是很陌生。
“你来干什么?”他生硬地问。
“我来自然是要拿回我的利益,纺织厂我有21的股权,如今闹成这样,订单全线停止,想必赔偿不少吧?赔偿倒是小事,还能不能继续才是大事。加上工人们被冠上革命党嫌疑的帽子,宛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纺织厂便成了革命党的据点,您还想开下去?恐怕难。”宛佳的一番话让宛华忠额头飙出冷汗,这才是他最怕的。
他狠狠咬牙,“那你想如何?”
宛佳掏出一份合同,甩在桌面上,“将厂无偿转让给我。”
“妄想!”宛华忠怒了,大吼一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你还是我的女儿吗?原来你如此恶毒,我现在才知道,枉我一直对你那么好那么信任。”
“哈哈哈哈。”宛佳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收笑声,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冬无棉裳,肚无裹食,逼嫁傻儿,诬陷凌辱,小姐不如长工,任人欺负,三番两次险些丢命,那个时候,父亲大人在哪里?你对我好?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你更无耻的!你根本不配说是我的父亲!”
徽文轩看着宛佳,那张清秀脱俗的脸上满是鄙夷和自信的笑意,心却是一痛,他不知道的宛佳经历了多少磨难?她所说的事情都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那她定是熬过了多少难眠痛苦之夜?
宛华忠张大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宛佳话音一转,换了冷静之色,“所以,请宛老爷别再抬出父女关系这个问题,否则,自取其辱。”她指了指合同,“无偿转让对你不是没好处,第一,你拖欠的工资,由我来支付,之后工厂的事情皆与你无关,包括革命党的嫌疑,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纺织厂成了革命党窝点,那是杀头的罪名!”
宛华忠也冷静下来,咬牙翻开合同。
管家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老爷,不好了,厂里工人和隶军打起来了。”
宛华忠一惊,无奈看了一眼宛佳,她只是淡淡的,毫无表情。
“好,我签,从今天起,纺织厂就是你的了!”宛华忠拿起笔刷刷刷的签下名字,很愤恨地将笔一丢。
宛佳勾唇冷笑,将合同收起,“走吧。”
徽文轩点头。
两人径直来到督军府。
宛佳将转让合同递给张荀,开门见山便说,“张督军,这家纺织厂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周师傅和几个工人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之前隶军的军装一直都是他们负责生产,也是确保军需物资质量重要的条件,所以,请您看着办吧。”
张荀有些发愣,看着徽文轩也在场,一个丽都城的商家巨头,一个是商业新秀,他心里还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干咳两声,“你看看,都是误会嘛,早知道这个厂是宛小姐的,我们就不用花那么大力气了,不过,那几个工人还是不能放啊,的确有举报。”
宛佳一笑,“莫不是张督军想说是我宛佳是革命党?”
张荀心里一惊,从那天签署了那份东西,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等于有了把柄在宛佳手里,他不由打量宛佳一下,见她没有太过深沉的表情,暗自希望她不是别有用心。
“哪里哪里,我们是合作的,你是革命党我岂不也是革命党了?我马上放人。”张荀抓起电话,“昨天纺织厂的那几个工人都放了,对,马上。”
他哈哈一笑,“你看,放了。”
张荀看着宛佳和徽文轩转身的霎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直到他们离开,立刻抓起电话拨通,“泽田社长,这件事黄了,那家厂被宛佳收购了,厂子和宛华忠没了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