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桀一脸阴沉,依旧不笑。
“这几天实在太忙了,英国、法国、美国的各国公使轮番轰炸啊,天天来我这里磨叽,弄得我焦头烂额的,都顾不上你了。”总统笑眯眯地说。
龙炎桀忽然叹了口气,“属下年轻,不受重用是很正常的,我刚请陈秘书代为转告总统,属下辞职。”
“嗯?”总统严肃地扫了一眼陈秘书,他立刻抱歉地笑着,“我觉得龙督军是开玩笑的,所以没有禀报给总统。”
总统这才又扬起笑眯眯的脸,两坨肥肉抖了抖,“你看看,我也觉得炎桀开玩笑,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各地警察总署是属总统府管辖吧?和我们军政是俩家,可是,再怎么办都不能用公事做借口欺凌隶军将士们的子弟吧?何况里面还有烈士们的遗孤,您让我如何向地下的先烈交代?如何服众?”龙炎桀越说越气,奋力一拍桌子,咯吱一声,茶几居然裂开两条纹,茶盏弹起,哐当一下滚落地摔碎了。
总统脸色一沉,看着一掌裂开的裂纹,心中一惊,转而怒了,“陈秘书,立刻严查,看谁干的?撤职查办!”
陈秘书干笑,“是,属下马上去查明。”
总统眼睛瞪着陈秘书,咧嘴又笑,“哎呀,炎桀啊,有事你就直说,你也算是我看着你长大的,东北讲武堂时我看你就是个未来大将军的料,再说了,我也算你半个老师,有什么不可以直说呢,对吧?”
龙炎桀这才消了气,“总统过奖了,属下只是尽自己的职责。”
陈秘书气喘吁吁起跑进来,“查清楚了,是沧州警察局情报课新调任的人不懂业务,将情报弄错了,导致警察局冲进了督军建的学校错抓了四个老师,不过现在已经放了。”他瞟了一眼龙炎桀,“是龙夫人亲自将人带走的。”
“我夫人是为了维护隶军的颜面,是为了让众将士不心寒。”龙炎桀黑着脸说。
总统脸色一沉,“交代警察总署,对沧州警察局正副局长降职处理!乱弹琴!”
龙炎桀脸色才缓和下来。总统见了也高兴了,“你看,沧州还得靠炎桀啊,所以,这次调你上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你一人无法估计那么长的战线,北方又是隶军的老根据地,我想你还是留在北方最好,江南那几个省就交给别人,你看如何啊?”
龙炎桀立刻站起来,行了个礼,“属下是军人,听令是天职。”
总统站起来,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在京城好好的玩两天,我安排好后就让新人督军和你会面,将工作交接一下。”
龙炎桀淡淡一笑,“是!”
看着龙炎桀高大威武的背影,总统皱了皱眉,“派去江南的人到了吗?”
陈秘书点头,“这两天就该到了。”
“摸清楚龙炎桀夫人的底细,不能有一点大意!警察局那群笨蛋,做事也做得那么明显,不会到学校外面再抓人吗?一群蠢驴!”
陈秘书抹了把汗,“就算再学校外抓估计人也得放,那位夫人厉害得很啊。”
“哼,一个女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总统一脸阴沉,“霖庆到了吗?”
“到了,在偏厅等着。”
“叫他进来。”
霖庆恭谨地弯了弯腰,“总统,刚才龙炎桀走的时候似乎面色不好啊。”
“还不是那群蠢驴干的蠢事!东岛那边怎么说?”
“东岛说那批军火交易的前提是要龙炎桀答应将铁路使用权交出一半。”
“娘稀b,龙炎桀怎么和他老子一样?那么固执!”总统气得一拍桌子,桌子咯吱咯吱的,刚才的裂痕更大了,他皱了皱眉,“他夫人是不是会好下手一些?”
霖庆阴森的眼睛露出一抹寒冷的笑意,“是,龙炎桀似乎很紧张他的夫人,如果用她要挟龙炎桀,多半会成功。”
“那好,那我们就将他拖在这里,等派去江南的人得手了再说。”
“好,东岛也是这个意思,要将龙炎桀想办法留在京城十多天,他在沧州也做些布局。”霖庆得逞一笑。这样一来,霖雨桐也就更多机会了,只要让龙炎桀就范娶了霖雨桐,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什么铁路,什么龙家的势力,全都是他霖家说了算。
“听说你女儿要回去将书念完,我看就不要了吧,她在沧州做机要秘书做得不错,不如就派到将军行馆给龙炎桀做联络员吧。”总统瞅着霖庆笑着说。
霖庆大喜,“这当然好了,总统也知道,雨桐那孩子死脑筋,就是喜欢龙炎桀。”
总统点头,“龙家我们是要用的,毕竟在隶军扎下了深根,一般人的确撼动不了,所以你女儿的责任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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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柳看着宛佳悠闲的样子,看着甄姬越来越把自己当龙家人,常常对着下人指手画脚的,实在忍不住说了,“小姐,不能把那个女人赶走吗?”
宛佳翻着书,“赶走干嘛?她在这里就是很好的挡箭牌。”
“可她整天像苍蝇一样,总是像粘着你。”
“她在,她背后的势力就会放心,让人盯紧她就好。”她放下书,“得弄清楚花子的父亲是谁。要不这样,我们明天让花子和她见面,看她们之间是否认识。”
“这主意好,如果他们认识,那花子就不能留了。”
宛佳略微沉思,“我感觉花子不是他们那类人。”
“日本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胡说!哪里都有好人坏人,何况,好坏其实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