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没了石头,看不到他所不能理解的未来的事,情绪稳定了许多,但他依然焦虑。因为有些印象还在脑海里,比如他看到自己的死。
让赵曙最头疼的事,就是太后垂帘;让他最着急的事,就是要给自己的生父濮王封皇;让他最忧心的事,就是怕王旁回京。
还好赵曙得到消息,王旁正在去往辽国的东京辽阳府的路上,赵曙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前面两件头疼和着急的事该怎么办。
赵曙请来司马光“君实,太后撤帘这个事,你怎么看?”
司马光看了殿中的内臣和侍从,赵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司马光又看了看赵曙,似乎赵曙很久没有这么清醒的说过话了:“皇上,你还有病么?”
赵曙一皱眉:“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有病你还有药不成?”
司马光微微一笑:“皇上想要太后撤帘,得先证明皇上的龙体痊愈,这是其一。”
赵曙点点头:“嗯,有道理,那其二呢?”
司马光淡然的说到:“我只是个谏官,劝太后的事轮不到我,有当朝宰相在,您要找宰相!”
赵曙琢磨着司马光的话:“我若封君实为相,你去劝不更好。”
司马光摇摇头,这皇上到底好了没:“你还没好呢?国事由太后垂帘,您怎么封相啊!”
赵曙在屋里走着,焦躁的说到:“就是,有那老太婆在,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转头看着司马光又问道:“那你看我让哪位宰相去做此事?”
司马光说到:“当然是韩琦宰相,不过,要让太后撤帘,还的证明皇上没有病,也不是因为有病才闯的太后宫!这还有其三必须做。”
“君实,快说给官家!”[
“杀了任守忠!”
赵曙一听有点糊涂,如果说王旁想杀了任守忠倒是正常,怎么司马光也想杀了任守忠。任守忠虽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是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宫里的事多是任守忠告诉自己的。而且那也曾经是自己安放在皇宫的一个内线,否则怎么会在仁宗皇上驾崩当晚,自己就进了皇宫,而且还听说了那个诏书的事。
赵曙捏着手指头算了算,史志聪和太后都轻易不会将此事说出,就剩下任守忠知道了,杀了他也好少一个知道的人少一份风险,可是总要给他一个掉脑袋的理由。
司马光见赵曙有点犹豫,他进一步说到:“皇上与太后不和,都是这个任守忠挑唆。现在皇上幡然醒悟,所以杀他示众,也给太后出了一口气!”
赵曙听罢这个主意简直太正了,正要下命,司马光说道:“做事有先后!”
赵曙心中大喜:“司马君实,不亏宰相之才!”他话说出了,让司马光看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希望,不过赵曙包括他的儿子宋神宗都太让司马光失望了。这是后话,眼下司马光为赵曙布置了一场秀。
这日迩英殿上,群臣来见赵曙,赵曙今天起色非常好,翰林学士刘敞赵曙的死党,当年设计诬陷狄青就有他的份,现在他忽然正言正色的说到:“皇上博学,臣想请教皇上《史记·五帝本纪》中,舜年二十以孝闻。臣不知道孝在何处?”
韩琦看看刘敞,这不是给英宗出难题么?皇上疯癫了好多日子,忽然跟他说起史记,还跟他提什么孝顺,看来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