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岂是赵曙忽悠几句就能骄傲的,他见王安石对太子颇有微词,知道王安石是个倔驴脾气,不发则以一发惊人,笑着说到:“我自告奋勇去,也是想趁着年轻多些见识。再说现在孩子只是个闲职,也不是个事儿。”
王安石这段时间早就看出来太子处处针对王旁,这段时间一肚子火也没个人倾诉,听王旁这话他愤愤的说:“这赵曙容不下能人,当年你的恩师就是个例子,只不过你恩师太好欺负。孩子,你不用担心。若是那赵曙登基,大不了咱们父子一块辞官。唉!”他说着叹了口气。
“找到了!”元泽手中拿着那本《契丹国志》,放在王旁刚刚码放好的一摞书上。见父亲大人愁眉不展,刚才自己也听到了一些。便向王安石说到:“父亲大人尽管放心,我弟弟聪明伶俐处事不惊,一定可以做好。要不我陪着兄弟一起去吧。”
王旁一听万万使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此行暗藏凶险,自己这条命没啥大不了再穿越一回,倒是王雱不能少。赶紧说到:“兄长还是钻研学业,辅助父亲为好,父亲和兄长的心意孩儿明白,您放心我绝对不是恩师狄青只会百般忍让。这使辽之事,的确是孩儿的心愿。”
王安石心中感叹,这孩子虽然生下来痴呆,病愈之后倒是机灵又懂事,他知道王旁是宽慰自己,便语重心长的说到:“若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又是朝廷重臣,凡事应该谨慎低调。非是父亲不想孩儿为国报效,我叹气也不过是叹气若是辞官不能为民做事。大丈夫就应该为国效力,别说出使辽国,就是再远些都所谓,我只是生气在于太子为私所为。”[
王安石的想法,如果换做几年前刚刚穿越到宋朝的王旁,肯定以往是空话或者不甚理解。从西夏回来尤其经过延州的时候,王旁看到了百姓对于生活的期待,忽然间感觉变了一个视角,看问题的态度截然不同。
现在,他完全能理解王安石的纠结。他走到王安石身边,搂着王安石的肩膀说到:“父亲放心,你看孩子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做事。
王旁站在王安石的身边,王安石这才注意到,孩子整整比自己高了半头,已经是个英俊潇洒身姿魁梧的壮小伙了。王旁拍拍了王安石的肩膀,忽然感觉怎么跟拍哥们似的。
王旁自从到了宋朝总是浑身不对劲,这几年都没琢磨过来,现在忽然明白了。这古人说话行礼,就那么几个姿势,连人和人之间交流都没有那么多形体语言。就那这现代人来说,拍个肩膀,拥抱,握手。都是很正常的事。见面打个招呼,扔根烟,随便找个开头语套个近乎,一会就聊熟了。
这古人见面行礼作揖,亲人之间也没有更多的接触,当然夫妻除外。即使这样,也总觉得似乎总是很苍白有些东西表达不出来一样。
就拿刚才这会,要是回到现代,安慰一下老爸,这肢体语言太正常了。可这是在古代,这么搭着自己父亲的肩膀,也似乎不太尊重。
王旁自己还在尴尬,王安石却哈哈大笑:“这小子,犯起病来还是这么痴呆没有礼数的样子。”
元泽也笑着的:“是啊,那会就告诉他见了兄长要行礼,教了他多少次,他总是过来搭我的肩。要不下人总说我们兄弟两个,就跟粘在一起了似的。”
好么,原来在古代痴呆才会这么多零碎儿动作。王旁也跟着呵呵呵笑了笑。
书房里面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爹爹,即是如此孩儿早些告辞,我去探望下母亲。”
王安石脸上也露出微笑说着:“去吧,唉,回来~把书带上!”
让王旁看书可是要了他的命,听这话他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边走一边说着:“爹爹放心吧,这书里还没我知道的多呢,没有金刚钻,咱不揽这瓷器活儿!”
看着王旁的背影,房间中的王安石和元泽对视了一下:“元泽,你兄弟最后一句说到什么啊?”
王元泽仔细想想,他也没太听清:“好像是什么没有金子就不干活!”
王安石一听元泽这么说,他追到到书房门前,冲着王旁的背影,高声说:“你这孩子,皇上没少赏赐金银,该干活好好干活!”
不怕哑巴说话,就怕聋子打岔,王旁笑了起来,这都哪跟哪啊?
快步来到母亲房间,王安石最小的女儿,王旁的妹妹刚刚还不到一岁,小姑娘还在襁褓里,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谁,王旁倒是知道,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知道他也不能说,万一这亲事不成,日后王安石变法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忠心耿耿的帮手。
其实夫人也是舍不得柔儿,有句老话女大不中留,再说柔儿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最主要的是,夫人想要孙子了。王旁这成亲两年月下还不见动静,夫人有些着急。
“你看你年岁也大了,柔儿也不小了,该办的事就抓紧办,是不是月下姑娘不许你纳妾?要不要母亲跟她谈一谈?”夫人有点唠叨。[
王旁听了知道母亲误会月下不让自己纳妾。忙说到:“母亲大人稍安勿躁,等兄长成亲我在纳妾不是更好?”夫人听王旁说的倒也在理,嘱咐他回府和月下说说这事儿。
母子二人正聊着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说,柔儿姑娘一脚迈进房间,看见王旁在转身又退了出去。这一识趣的退出去,反而让王旁心里有些愧疚。
别看大事他能拿主意,遇到这儿女私情,他反而有些犹豫。一来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