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月微笑问道:为什么?
易寒思索了一会之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是你一手养大的徒弟,你无缘无故要杀他干什么?
云观月道:我说过了话就要做到。
易寒道:你还说过了,我若敢再踏入尘臻山庄就要杀我,我不是还活着好好的。
云观月道: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易寒道:那你说过的话就没有做到,你说的话就全不算数了,那里有人似易寒这般尽自找死路的。
云观月表情犹豫,轻轻抬头看着易寒,突然转身道:告诉他,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易寒舒了一口气,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子,自己的徒弟也要杀,这都是什么心理,太不正常,太匪夷所思了。
见云观月返回原来的地方卧躺下来,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易寒也觉得今晚实在够折腾的,困意袭来,眼睛都睁不开了,卧在石床边沿睡了过去。
易寒隔日醒来,发现明媚的阳光从顶端的直射下来,太阳当空都响午了,这些天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竟睡到了中午,习惯朝石头上面望去,突然一惊,石床上空空如也,宁雪哪里去了。
紧张的四处张望,宁雪!
却看见云观月抱着宁雪从远处走来。
易寒忙奔跑过去,从云观月手中抱回宁雪,问道:你将宁雪带到哪里去了。
云观月淡道:治疗伤势。
易寒看看了怀抱中的宁雪,问道:好了吗?
云观月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又走开了。
易寒见宁雪还昏迷不醒,问道: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望去,云观月已经走远了。
易寒将宁雪抱回石床平躺下,想询问云观月关于宁雪伤势的进展,一会就寻见她的身影,只见云观月优雅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递给一个石杯,一手拿着不知名的植物,就这样饮食,脸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寒走近,打量了她手中不知名的植物,说道:吃这东西怎么能填饱肚子呢?我不是还有鹿肉吗?
云观月应道:习惯了。
易寒道:你虽然在外人眼中是个仙子,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云观月道:你心中觉得快乐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别人感觉快乐的活法。
易寒问道:那你感觉怎么活着才有意思。
云观月道:生命本来就是静止,时间一直在流逝,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
易寒轻轻笑道:太睿智能减少烦恼,当也不会获得太多的快乐,你说的对,过去已经过去了,当有些事情却留在心中,记忆是不会随时间一起流逝的,是恒久留在心中的。
易寒问道:你昨日有没有感觉快乐的时刻?
云观月轻轻点头,易寒道:那你现在回想一下。
云观月眸子垂下,突然露出嫣然的笑容。
易寒笑道:有什么感想?
云观月道:很愉快的经历。
易寒道:我没有你睿智,我更容易受尘俗的影响,但是我比你简单,云观月,有太多的东西你可以去尝试。
云观月在思考,易寒继续道:你已经有了友情,你可以再尝试爱情,爱慕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易寒口吻夸张,似昨夜吃鹿肉一般,用这样的方式引诱云观月去尝试,他自然自己这张嘴连神仙都能说动。
过了一会之后,云观月睁开眼睛,淡淡看了易寒一眼,朝洞口走了出去。
易寒这才才完了自己正事都没提,跟了上去,问道:宁雪的伤势怎么样了。
云观月没有回答,继续前行,易寒又再问了一遍,云观月这才应道:差不多。
易寒问道:大概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我不知道。
易寒继续问道:那到底她能不能醒过来。
我不知道?
易寒似个八婆在云观月身边纠缠啰嗦着,云观月倒也好耐性,有时候回应,有时候干脆将易寒的问题忽略。
易寒问了十几个问题,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大树应声倒下,当然是云观月干的,别人那里有这本事。
易寒心中冷哼一声,用这种方式来恐吓我闭嘴,我可是吓大的。
当看见云观月接下来的动作,他才明白云观月刚才的行为并不是在恐吓自己,只见她的手就如宝剑一般,削了一截木头,坐在地上把弄着什么。
易寒看了一会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做琴身啊,心中莞尔,真是让人猜不透她的行为,她又不弹琴,无端端的做琴干什么,那不是靠着个为生,做完之后可以拿去贩卖。
易寒蹲在她的跟前,只见云观月聚精凝神,却丝毫没有朝易寒望来,她的双手,她的纤纤十指,就是最锋利的利器,倒也根本不用借助工具。
易寒突然提醒道:错了,指着琴木一处位置,差不多应该在这个位置,不让音调要变得太低沉了。
云观月也没有出声,手上依然易寒的指点,重开琴孔。
易寒道:这琴做好了也是废琴,重新做。
云观月没有回应,却继续做下去,易寒也就继续指点下去,后面就再没有错。
开琴孔,挖琴腔,这琴身总算制作好了,可是一处错了,这把琴依然是废琴。
做完琴身之后,云观月才出声道:残缺了不是还能重生吗?
易寒莞尔笑道:好好好,这是他昨天说过的话,断然没有去反驳自己说过的话。
易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