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琴音传来,乃是孤龙正在操琴,他所弹奏的琴声似乎能让人联想到积雪的山峰,莽苍的高原,草树茂密的丛林,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泻千里浩浩荡荡的江河,心中没有大千世界,何能弹奏出此辽阔的天地,孤龙满怀信心地表现出山河大地翁然的生意和万物争容的景色,琴声人时光逆流而上。
一曲奏完,所有人回应了响亮而热情的喝彩,文武双全,众人从刚刚陈禹道那曲《黄河诵》所带来的震撼,回神过来,又沉浸于孤龙美妙的琴音之中,纷纷讨论起来,只剩下秋枫一人,是否能让人更为惊讶。
玄观依然那副脸含笑意的表情,何不争等人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孤龙,文不他,武更不他,还有什么人物能比他更为优秀,只有秋枫一人一脸平静,不被外界影响。
何不争低声对着身边的苏中行说道:“苏兄,你刚才是否并未使出全力”。
苏中行一脸讶异,不明其意,却听何不争说道:“我方才听苏兄一曲,只感觉你这冠韵琴并未完全发挥其韵味,孤龙手持焦尾琴,正气逼人,我等之琴已经示弱”,说着弹奏了他手上的奔雷琴,只听琴音滞而不脆,完全没有奔腾之势。
苏中行讶异的弹奏了自己的冠韵琴,一声之后却脸色变得苍白,琴色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全没有争鸣之威,宝琴之所以成为宝琴乃是因为具备有灵性,今冠韵琴灵性全无,似乎已经养晦韬光。
何不争说道:“刚才我在路上听到冠韵琴一声清鸣,清辉荡涤人心,为何......”
苏中行惊讶道:“那会拨弄琴弦之人并不是我,乃是别人”。
何不争不由自主的朝秋枫看去,苏中行摇头道:“不是秋枫,却是另外一人,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苏洛为何会说他并非寻常人物,原来深藏不露,我说苏洛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何不争问道:“到底是何人?”苏中行却摇了摇头,不想回答。
何不争继续说道:“这孤龙琴道造诣高深,又手持宝琴,欺我几人,又毁我等宝琴灵性,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禹道看着手中的神游琴,一脸痛惜,对着孤龙说道:“赵将军,你是否有点欺人太甚”。
玄观听了轻轻摇头,她本不想几人争锋,毁了宝琴,没想到孤龙还是不肯手下留情,难道就似在战场上,对敌人就不肯收下留情吗?
孤龙脸无表情,没有回答,秋枫淡道:“静中观心,真妄毕见,心静水始觉妄穷而真情独露,是几位污了宝琴,不是师兄污了宝琴,几位还是请回吧”。
陈禹道听秋枫为孤龙说话,不悦道:“还未聆听秋公子妙曲”。
秋枫哈哈大笑,“请听来”,说着抚琴弹奏。
美妙的琴音响起,众人似乎能体会到其中最微细的情感,捉摸到秋枫耐人寻味的思想,想象到优美的图案,铿锵的节奏,婉转悠扬的韵律,领略到那言外的神韵,令人不觉品味那曲调,悠然神往,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心灵,每一个音,每一个调子,构建一副锦绣山河又与身体血肉相连,随着心尖一起跳跃着。
一曲完,众人只感觉眼眶红润,这一首曲子居然弹奏到他们的内心深处,只感叹秋枫真称之为琴道至尊,这一首曲子无人可比。
一曲之后,什么“黄河诵”都被人忘之脑后,他们心中不停敲响着秋枫刚刚所弹奏的曲子,陈禹道看着神游琴一脸悲戚,叹息一声,抱琴起身,“诸位,我先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秋枫笑着对玄观说道:“师妹,可还要比之”。
玄观说道:“我都说不比琴艺了,你的琴艺我自认不”。
秋枫淡淡一笑,“我并不想展示琴艺,随心而奏而已”。
易寒等人看见陈禹道归回,拥了上去问道:“怎么,比试结束了”。
陈禹道苦笑道:“神游琴已不能鸣,我心中也生了示弱之心,无法再为大家演绎琴音,实在抱歉”,他知道这些人并不算琴道高手,说的太清楚他们也不懂。
易寒看着神游琴,问道:“没坏啊,怎么就比不得了,陈先生你一定要为我们争口气啊”。
陈禹道轻轻扫了琴弦,一声生涩的琴音响起,只听他说道:“这种琴音岂能入耳”。
一语之后,只见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相继抱琴离开。
众人只感怪异,难道他们跟陈禹道一样主动认输了,那为何小王爷还安坐其中,那里知道这四人被孤龙与秋枫一明一暗羞辱的无地自容,那里还能厚着脸皮坐在那里,他们可没有小王爷这般愚钝,省的一会再被羞辱一番,技不人反而累及宝琴,心中失落可以想象,还是让他们师兄妹三人去争个你死我活吧。
此刻玄观大感后悔,她知道这个秋枫师兄深藏不露,虽然说最终还是由她决定,只是他样样俱佳,自己又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呢,易寒怎么还不出来,也不知道来帮帮我,女子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想到最亲密的人,玄观也不例外,她害怕秋枫能猜透自己的心境,到时候琴声同心,却瞒不过所有听琴之人,她李玄观就没有选择了。
孤龙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感觉到秋枫的威胁,他内心从没有这般恐惧过,玄观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最爱的女子要永远失去,他一脸平静,内心却翻腾难平,越是此,他越感觉自己要输了。
苏中行宝琴归回,对着苏洛道:“姐姐,我输了。”
苏洛微笑道:“世事不能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