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过后,辛沫儿睁开朦胧的双眼,便看到凤擎苍阴着脸,手里抓着一大摞寻妻启示,一双眼寒如利冰的看着她。
明明是大热的天气,辛沫儿却能感觉到背上噌噌的冒出了寒意。
旭王府门外还时不时的传来女子轻笑的声音。
交谈声,嘻笑声不绝于耳,想来应是来旭王府应聘旭王妃的。
凤擎苍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寻妻启示,眼底冒着浓浓的怒火,“你就那么希望我娶个妻?”
辛沫儿连忙从睡椅上蹦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嘿嘿的笑了笑,“父王,你看你情绪那么的不稳定,定是雄性荷尔蒙过剩,是时候该找个女人解决解决下生理需要了。”
‘呲’的一声,凤擎苍手中的纸瞬间成了一堆碎片,落在了地上。
“父王,这可是我花钱雇人写的,你就这么毁了,岂不又要重新写了。下次雇人的钱,你出。”辛沫儿嘟嘴不满的抗议。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凤擎苍有种想将她脑袋瓜敲开看看的冲动。
“父王……”辛沫儿眨眨眼,咽了两下口水,“我还有事,先走了,您先坐坐。”
说完,便准备脚下抹油,溜走。
后领却被他提了起来,强行的转过身子,与他直视。
“不要叫我父王!我从来都没有当你是我的女儿,父王这个称讳只会让我觉得可恨又可笑!”凤擎苍一双凤眸急剧收缩。
辛沫儿的小身子抖了抖,身子虽然被他钳制住,但好歹眼睛还能转动,转到一边不敢与他对视,转移话题,“父王,这天气是有些热,您火气太大了,该喝点冰水消消暑了。”
“你不要转移我的话题!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跟我装傻!”
“父王,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出去了,我还有正事要做。”辛沫儿觉得自己被他看的心里发虚,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有事?你有什么事?”凤擎苍的目光朝着旭王府的门口看了看,“你所谓的事就是给我找个旭王妃,给你自己找个后娘?”
辛沫儿发现他情绪极度不稳定,不敢再硬碰着来,只能干笑两声。
凤擎苍不肯放过她,接着道,“那我看你大可不必了,你不用成天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给我找旭王妃,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娶其她女人做王妃,旭王妃的位置,我在十年前就为一个人预留着,那个人……”
“父王,天气好热,我想喝水。”辛沫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凤擎苍一双凤眸宛如能洞悉她的内心样,“怎么,你心虚了?”
“还是你害怕了?”
“还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对?”
“父王……”辛沫儿心中有些难受,干巴巴的唤了一声。
“早跟你说过不要叫我父王的,那不是一句玩笑话!你以为区区一个称谓就能转变我对你的初念吗?”
“你以为区区一个称谓就能将你我二人隔开吗?”
“你以为区区一个称谓你就能逃避自己的感情吗?”
“你以为区区一个称谓,就能让我对你放手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永远都不可能!”
凤擎苍一字一句都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咄咄逼人,丝毫不给辛沫儿半点反驳的机会。
辛沫儿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和他相差足足有十四岁,这倒没什么,她觉得大叔和萝莉配还是很相得益彰的。
可是,从小到大,凤擎苍在她心里已经固定了位置,她很喜欢他,很依赖他。
她曾幻想过他的种种关系,唯一没有幻想过的便是情侣,夫妻。
因为她觉得那不现实。
就算她能勉强接受。
但是身边的那些口水也能将他们淹没。
她无依无靠,是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他怎么说都是一个王爷,而且还受群民爱戴,万人敬仰。
就算她能接受各种舆论,他也能不理会所有人的指责。
但皇爷爷还有那些对他虎视耽耽的敌人也不会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说不定还会借机生事,讨伐他,将他从那万人之高的位置上拉下来。
她孤苦伶仃,能不顾后果。
那他呢?他能放下他王爷的身份,和她谈一场轰轰烈烈,没有后顾之忧的恋爱吗?
其实,她对另一半的要求真的也不算多。
他爱她,她也爱他。便足够。
她所追求的信念是责任一起扛,痛苦一起受,幸福一起守。
然后拥抱着心爱的人,到天荒地老,到他化为尘土,到自己再无知觉。
可是,他和她看似很近,却明明就相差很远。
不记得哪个里面写着的名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兴许,他和她没有那么遭糕,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没有遭到不能相守的地步。
可他和她的身份就摆在这里,他是她的养父,她是他的养女。
她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吧。
“你又走神了!”凤擎苍暴怒了,“每次一认真起来,你都会走神,难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他的声音震的她耳膜有些疼痛。
辛沫儿回过神来,嘻皮笑脸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挺待见你的。”
凤擎苍忍无可忍,怒无处可发,恼的咬牙切齿,“你的待见就是在我每次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你的待见就是在我心口上洒盐?”
辛沫儿心神闪了闪,依旧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