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社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刘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龙渊集团董事长廖一在办公室里接到销售总监何义庆和沈善平从南京打来的电话,气得几乎要把听筒砸掉了。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在现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明白了刘永灼的险恶用心。但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刘永灼这一手完全是阳谋,摆在明处,不怕你去揭穿。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永灼和兴华社现在就是那个光脚的。
他在展会上推出的焊接机器人,只要能卖出去,挣不挣钱都无所谓。图的是个广告效应。而龙渊集团就不同了,设备卖不出去就意味着公司停产,而如果咬咬牙,跟着降价卖出去了。那么产生的影响也绝对不是正面的。
它的客户会嘀咕:原来龙渊集团还有这么大的降价空间,为什么此前要卖给我们高价呢?
“董事长,现在不降价不行了,除了飞马动力集团之外,其他几家客户公司也向我们提出了质疑。认为我们的设备价格太高了。他们都是在楼下的展厅看完兴华社的产品报价之后再上楼的,他们已经形成这样的印象了,我们很难说服他们。”何义庆在电话里哭诉着。
“那么,其他厂家的情况呢?九鼎公司和名剑公司的产品,难道也是如此吗?”廖一不安的问道。
何义庆无奈地回答:“他们的产品,和兴华社的产品没有太多的重叠,不具有可替代性,所以遭受到的冲击没有我们这么大。有些兄弟企业和我们的处境很相似。也被客户逼着要求降价。”
“沈董事的看法如何?”廖一又问道。
何义庆苦笑:“沈董事认为。当下我们能够采取的策略,只能是先降价稳住客户,保住市场份额。如果我们坚决咬住不降价的话,客户很有可能会转回去选择兴华社的产品,也有可能采取两边采购的方法。”
壮士断腕,廖一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凉的情绪。
下一步。兴华社是不是就要逼着龙渊集团自戕了?
“好吧,何总监。你可以答应飞马动力集团公司方面的价格要求,至于未来的事情。等你们回到总部,我们再商量吧。”廖一心情沉重地作出了决策。
喜形于色的鲍伟民呵呵笑着,和何义庆握手告辞,能够以三十八万一台的价格拿到龙渊集团提供的焊接机器人,对于鲍伟民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现在他对于自己这一趟金陵帝都之行,可是一点怨言也没有了,他希望国内的企业尽快地发展起来,覆盖的领域越全面越好。
任何一个领域,只要有大量竞争者参与,产品的价格就会大幅度地下降。作为客户,这种降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鲍伟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兴华社不但可以造机床,也同样可以涉足汽车制造业。如果某一天兴华社的汽车企业发展起来了,飞马动力集团会不会像龙渊公司一样,被逼到墙角去呢?
此时的鲍伟民还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他只为自己成功地从龙渊集团手里榨取了利润而得意,至于何义庆那副如丧考妣的嘴脸,鲍伟民这个多年的“老友”自然是选择性无视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保住了市场份额。”沈善平拍着何义庆的肩膀,安慰着他。
“可是,这五十套机器人,我们起码要亏两百万华元,这样的市场份额,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何义庆悲叹道。
沈善平却没那么悲观,“老何,不要泄气,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够保住市场份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我想过了,眼下的挫折算不了什么,咱们应当励精图治,多开发高档机床装备,拉开和兴华社的技术差距,这样他们就无法再为难我们了。”
何义庆看着沈善平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了。
兴华社已经追上来了,要想重新把技术差距拉开,谈何容易?兴华社并不是一只病猫,而是一只猛虎,被它盯上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与何义庆的沮丧相反,刘永灼和他的伙伴们此时正意气风发,盘点着展会开始以来的斩获。这一次展会,兴华社的加盟机床企业推出了几百种机床产品,这些产品基本上都是属于跟随型的产品,谈不上有什么创新,但足以替代一些过去的同类贵价产品。
所有这些产品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价格低得惊人,平均只相当于过去同类产品价格的一半左右,这就使得它们具有了非常强的竞争力。
兴华社产品的价格便宜。首要的原因当然是兴华社的规模,其次还有一点,就是产品的研发费用远远低于龙渊集团这样的公司。
别看在地宫的支持下,龙渊集团等企业技术先进。能够不断地推出新产品。
但新产品并不一定就是适销对路的产品,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经过市场的检验之后,是会被淘汰掉的。
这些淘汰产品的研发成本,都要分摊到那些成功产品的成本中去,这就使得这些老牌企业的产品成本居高不下。
兴华社目前在产品设计上采取的是跟随策略。企业所选择的产品,都是国内的同行们用高昂的代价进行过市场检验,证明具有市场前景的产品。这种跟随策略使得兴华社的加盟企业在研发时能够少走弯路,成本自然也就能够有效地降低了。
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