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中国就新建成了四台万吨以上的自由锻机。其中三台是天宇集团的镇家之宝,分别是1.5万吨、1.6万吨水压机,还有一态1.65万吨油压机。
另外一台是军方的1.85万吨油压机,这些都超过了国外最大自由锻机的吨位。
刘永灼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进程提前十年,在他的眼里万把吨自由锻机根本不算什么难题。
看到大型锻机重要性的企业,并不止刘氏家族的华扬重工一家,但能够有底气下决心来建造大型锻机的,在时下却只有华扬了。
邹磊进行过一个粗略的测算,建造一座一万五千吨的大型水压机。大约需要一千万华元的投入。这笔钱对于许多企业来说还是非常多的,但对于刘家来说,就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除了资金的障碍之外,其他企业不愿意建造大型锻机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不能保证锻压业务的饱和,如果花千来万建起来的锻机趴在那里没事干。这个浪费也是非常大的。
但华扬重工没有这样的担心,除了兴华社集团下属的各公司的业务之外,它还能从化工设备联盟以及尚处于雏型之中的机床产业联盟的会员单位中得到业务。有这些业务养着,大型锻机的建造投入很快就可以收回。
对于刘永灼提出来的建造一万五千吨级的想法,华扬的高管们给予全票通过。大家此前主要是担心上这样大吨位的锻压机不太必要,而且技术上也有风险,但既然刘永灼如此有信心,大家自然也就不再犹豫了。
这些人都有一颗滚烫的工业心,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赶超天宇集团的同行。拥有全球最大吨位的锻机了。
定下了思路,刘永灼收拾起行李,又要出门了,这一次他是要去南京,寻求国家经济计划战略委员会和机械战略委员会对大型锻机项目的支持。
华扬自己能够筹措到建造锻机所需要的资金,但在技术方面还没有把握。需要有国内的设计单位和制造单位来提供协助。一台1.5万吨大型锻机的问世,对于整个国家的工业水平都会产生提升作用,所以这样的事情刘永灼是肯定要去找当局部门帮忙的。
家里的管家来到厂部门口送刘永灼上车,刘永灼面带歉意,对管家吴伯抱歉地说道:“吴伯,真不好意思,我又得出差了,家父还得请您老多照顾照顾了。”
吴伯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小灼啊,你和小欣这是打算忙到什么时候啊?原来是你一个人出差。现在小欣当了个什么秘长,变得比你还忙。也是成天不在广州。你看看你们这个家还像家吗?”
虽然才二十来岁,但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中国人一样,结婚非常早。刘永灼的妻子就是他读时认识的女孩,名叫林欣儿,家世只能说是普通,不过性子文静,人也秀慧。
就和其他长辈一样,吴伯也很关心刘家的子嗣问题,“小灼啊,你和欣儿结婚都快有一年了,怎么还没动静?”
这就很让刘永灼尴尬了,其实夫妻两还想过几年两人世界,所以并不急着要孩子,每次都有做避孕措施。但这个时代,这种事是不符合传统,所以刘永灼也不敢说出口。
他只好这么解释:“欣儿现在是化工设备联盟的秘长,经常要去协调联盟里的事情。最近国家和青竹化工为了应对石油资源短缺的问题,还搞了一个煤炭液化的专项,其中主要的部分都是由化工设备联盟承担的。这件事是关系到国家未来几十年能源安全的大事,她最近主要就是忙活这件事呢。”
“我知道,你们忙的都是大事。”吴伯道,“可是,工作是忙不完的,你们也应当抽点时间办点自己的私事?”
“私事?什么私事?”刘永灼故意装傻。
吴伯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把刘永灼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小灼,我老了,这辈子都呆在刘家,也算是没啥期盼的。可我一直都有一个心事,我们觉得你和小欣应该生一个孩子。”
“什么!生孩子!”刘永灼吃了一惊。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吴伯。我现在才二十几岁,连自己的事业都没挣起来,不用急着生孩子?”
他的话说得挺冠冕堂皇,不过心里倒没怎么想着传宗接代的问题,只是出于一种自己的内心诉求,认为现在还年轻,不必考虑着怎么为人父母。
刘永灼在那里想入非非,吴伯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小灼,我是这样想的,你是长子。如果你不生个男孩。就算你以后继承了公司,可日后又怎么办呢?这种事情啊,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这年头,争财产的事在大家族中时有发生,吴伯也是过来人。有所耳闻很正常。继承权的问题,子嗣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吴伯不希望刘永灼在这方面吃亏,哪怕他的弟弟还很年幼。
“呃……”刘永灼是败倒了,他没想到吴伯居然还存着这样的念头。
其实,早在刘永灼与林欣儿结婚的时候,吴伯就已经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刘永灼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论感情,那可是堪比祖孙。
“吴伯。你想得太多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生孩子的事情等过几年再说。我和欣儿那么忙,就算有了孩子也没法照顾啊。”刘永灼还是不太情愿,但吴伯一片好意,他又不能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