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还有其他的一些工作。今天请吉拉蓬处长来赴宴,主要也是想聊一聊私人情谊方面的事情。就没必要让更多的人参加了。”刘永灼说道。
对于这些附属国,华夏联邦并没有搞西方半殖民地的那一套。过度的压榨与逼迫只会让彼此离心离德,唯有建立起紧密的利益联盟才是关键。
所以华联政府允许国内企业家在这里进行有限度的投资,输出一部分“落后”了的工艺和技术,帮助小弟实行“共同富裕”嘛。
所以,要在这里做生意,想靠政府施压是不靠谱,唯有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才行。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商人能过来插一脚的原因,中国也并不反对这种竞争,没有对比,哪能证明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
想吃独食的人。才是真正的白痴。得罪人的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吉拉蓬当然能够听出刘永灼话里的暗示,所谓私人事情,那不过是一句托辞而已,他与刘永灼之间又有什么私人事情可谈呢?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更愿意与这位舒小姐单独谈点私人的事情。不过,这位舒小姐貌似名花有主的哦。
刘永灼与吉拉蓬分宾主落座,舒曼坐在下的位置上担当起了倒酒、服务的职责。她事先已经交代过服务员,未经召唤,不要擅自进入这个包间,服务员们对此也是心领袖会的。
东南亚各国政坛中存在的潜规则问题现在可是众所周知的,就算刘永灼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有了舒曼的介绍,他也大略能够悟出一些事情了。
据舒曼拜访了一些当地客商之后所打听到的情况显示。这位吉拉蓬的来头不小,虽然职务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而已但背后的靠山却是硬得很的。
此外,客商们还善意地提示道,如果兴华社想在泰国做成这笔化肥设备的生意,那么各种打点就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位吉拉蓬就是需要重点打点的对象。甚至于吉拉蓬的胃口有多大。客商们都给舒曼说得清清楚楚了。
舒曼所接触的这些人,都是在泰国生活多年的华人客商。华人在泰国是少数民族,只占泰国人口总数的不足10,然而,华商所拥有的财富却占到了泰国社会总资本的九成左右。
出于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这些华人客商都自内心地想帮助中国企业在泰国取得成功。
而且有着强大的国家作为靠山,像兴华社这些来自中国的企业家也不怕当地政府敢坑他们爹,除非那个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掌握了足够的信息之后,刘永灼决定,要在吉拉蓬身上做一些投资。
“吉拉蓬先生,这一次我们兴华社与泰国商业部之间的合作还要多多拜托你的关照啊。”酒过三巡之后,刘永灼把话头引入了正题。
吉拉蓬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说不上什么关照了。”
刘永灼道:“话不能这样说,虽然都是职责所在,但具体到选择谁家的产品,吉拉蓬处长还是最终舀主意的人嘛,这一点,我们是非常清楚的。”
吉拉蓬说道:“刘先生说的,倒也是实情化肥设备进口这件事情,部长是直接交给我来办的即使是素差厅长,也已经表明过不插手了。”
“那是那是。”刘永灼连连点头,“我想打听一下,对于我们上次说起的事情,吉拉蓬处长是怎么考虑的?”
吉拉蓬皱着眉头说道:“关于你们能够提供化肥设备这件事情我已经向部长汇报过了。你们的产品价格,还是有一些优势的,当然,优势也并不太明显。不过对于你们的产品质量如何,部长还有些怀疑。在这方面我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向部长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当然了,最终部长能不能接受,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说到这里,吉拉蓬向刘永灼递过去一个暗示的眼神,他的话说到这个程,能不能理解,就看刘永灼的悟性了。
在吉拉蓬的心里,对于刘永灼能不能听懂他话里的暗示,还有一些不确定。
如果刘永灼是来自于东南亚某个国家的商人,吉拉蓬是完全不必担心的,但对于一个来自于中国国内的商人,吉拉蓬就不太踏实了。
他过去也曾接触过中国来的代表团,那些代表团只知道向他赠送什么杭州刺绣之类的手工艺品。初次收到这些工艺品的时候。他还多少有些觉得新鲜,但收的次数多了。也就腻歪了。
刺绣再美,能比得上墨绿色的华元更给力吗?
这一次,吉拉蓬是比较幸运的,他面前的这个中国商人,对于潜规则的理解能力,远远过同时代的其他中国人。
而且,作为一家完全私营的贸易公司,刘永灼在财务上的自主权,也远不是此前来泰国投资的那些中国国营公司能比的。在宴请吉拉蓬之前,刘永灼已经从舒曼那里全面地了解过吉拉蓬的为人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刚才一直在等的。就是吉拉蓬给他这个暗示。
“为我们这点事情,还麻烦吉拉蓬处长在部长面前费了半天口舌,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刘永灼说道,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从桌面上推到吉拉蓬的面前。接着说道:“这一点小小的意思,是我们的一些心意,还请吉拉蓬处长笑纳。”。
信封没有封口,从侧面看去,能够隐约地看到里面装满了绿色的纸片,这是吉拉蓬此生最喜欢的东西。他一边目测着信封的厚,一边假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