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10月10日,即武昌起义8周年纪念日,正式以中国革命党党名义发表《通告》及《中国革命党规约》,宣告中华革命党改建为中国革命党党,党名前加“中国”二字,以示别于1912年的中华革命党党,并公布了中国革命党规约。孙大炮也自然被推举为总理。
此后不久,国内形势就发生了变化,被岑春煊、陆荣廷等人窃据的广州军政府,发生了桂系和滇系间的矛盾与斗争。1920年2月10日,驻粤桂滇两军发生武装冲突,唐继尧、伍廷芳、林森等宣布脱离军政府,经香港转赴上海。国会中很多议员也因不满桂系而离粤赴沪,一时到达上海的国会议员多达300余人,发表共同宣言,否认广州军政府。
对于还呆在广州城里的钟泱他们一伙人来说,滇桂两军的武装冲突可以说就发生在在眼前。两军的主要负责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互相指责和谩骂,但是到后来事态却开始朝着武装对抗的局势开始升级,滇桂两系在城外开始大规模的火拼和械斗,严重影响了广州地区的治安和经济状况,混乱之中,城内许多地痞和流氓也趁火打劫,和乱兵一起行扰民之事。钟泱他们在当地的产业也被屡遭袭击,幸好有荷枪实弹的保安团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早在1916年李根源在陕西省长任内就受陈树藩的压迫,这一切祸乱的根由就已经埋下了。李根源被迫离开陕西后,辗转到了上海。那时候摆在他面前是两条路,一条路去北京投奔段祺瑞,一条路到广东参加护法政府。他不是北洋系,当然不会选择北上。广州引诱他,因为第一:他是政学系,广州非常国会,政学系是多数派;第二在广东有一支滇军,如果他到了广东,便有机会可以把滇军抓在手中。
李根源字印泉,云南腾越人,日本士官毕业,一脸麻子,自称李大麻子,是一位权术家,其在政治上呼风唤雨手段,在当时和徐树铮不相上下。据说他从上海经香港到广州一段经过极为生动,他到广州后,要对三个人下功夫,其一是孙大炮,其二是岑春煊,其三是莫荣新。
他先去见岑,岑是军政府首席总裁,又是政学系领袖。李去见岑时,穿的是青衫马褂,脚登双绊鞋,一付老派模样,见到岑即行跪拜大礼,口称:“根源行能无似,遘难陕西,此番间关来粤,愿效驰驱。”然后分析一番大势,有平闽、攻湘、会师中原三策,把岑春煊说得喜笑颜开,从此李根源便成为岑的重要军师了。
接着他换了一套西装去见孙中山,力陈自己参加同盟会,献身革命种种,此次在陕西就是因为反对不革命的军阀陈树藩而遭受打击,现在不辞万难,来广州追随先生革命。孙对每一个同志都是信任的,对李根源自然也不例外。
最后他穿了军服去见广东督军莫荣新,谈到粤境滇军的统率权,认为云南督军唐继尧遥遥指挥这支滇军是不合理的,也不符现实需要,应该由荣师也即是莫荣新指挥才是。莫荣新听了正中下怀,便对这位来自陕西的云南人刮目相看,引为知己。李根源在广州分别接触了军政府三位总裁,都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尤其是莫荣新,他是实力派,不久他就发表李根源为粤赣湘边防督办,节制北江的滇军。
看看这为兄台的智商和权谋,有几人敢说能比他更高明?但是那又能如何,没有实力和自己能够为之坚持的理念,一切都不过是空中楼阁和镜花水月。
滇军是在1916年护国讨袁时,由李烈钧率领到广东的,此后一直留在广东。军政府成立后,李烈钧出任参谋部长,仍指挥滇军。这支滇军共有两师,番号是第三师第四师。第三师师长是张开儒,第四师师长是方声涛。滇军的防区本来是划在北江,军政府成立后不久,第四师师长方声涛率部移驻西江,北江便只有第三师一师。7年5月,张开儒因为倾向革命党。被莫荣新免职,由唐继尧电派郑开文继任师长。
滇军的矛盾是有双重领导,系统上归云南督军指挥,而实质上则要受广东督军管辖。李烈钧因为是革命党,在两广和香港一带都对革命党人颇为照顾。也因此而不受莫荣新的欢迎,因此李根源一番游说,很容易便打动了莫荣新。
唐继尧听说李根源被桂系的广东督军委派为粤赣湘边防督办,大为担心,唐知道李的手段,生怕这支滇军被李掌握后变成李的政治资本。但他又无法反对或阻止,于是乃加派李根源为靖国联军第六军军长。靖国军和护国军不同,护国是讨袁,靖国是护法。另一方面唐暗暗通知驻扎北江的滇军师长张开儒,要他小心应付李根源。
李根源到韶关接事,他集合滇军训话,在讲台上他先自己左右开弓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用诚挚并且忏悔的语调对滇军官兵说:“根源对不起家乡,对不起三迤父老和弟兄,这次在陕西失败,我自己痛加检讨,深深觉得过去自己在做人做事上太差,对家乡父老尤其对不起,现在我是以赎罪的心情到北江来,请各位安心工作,我不会随意调动每一个官兵。”他的话使到每一个滇军官兵都很感动,大家本来对于这位李大麻子有戒心,自经他一番话后,完全冰释,认为他经过陕西一役,确已改变了。
其实李根源是一步一步要抓住滇军,他的行动当然惹起李烈钧的反感,二李在日本
是同学,后来护国之役在云南又是同袍,本是极要好的朋友,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