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许成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压一抑的。显得正在做着高强度的动作。“猛哥,才做了141个,我就快做不动了!”此刻许成连说话都显得吃力了。
“你做到200就休息,明天还得训练,留点劲!!反正以后时间多着呢!”
“嗯。”
两个人不说话了,各自埋头训练。排房里面除了外面山风吹进窗户带着的呼呼风声,就只有这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了。
黄猛的身又热乎了,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了。那阵冷风吹在他的身,说不出的舒坦。汗又从他的肌肉里面冒了出来,从细小的一滴汇聚成一大滴,大滴的汗水保持不住平衡顺着肌肉往下滑去。滴在地。
渐渐的地的汗水越来越多,黄猛的喘气声也越来越大。
“猛,猛哥,我做完啦!!”黑暗中传来许成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就连这简短的一句话。中间都喘了两口粗气。
“那你赶快睡!”黄猛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
那边没有声音了,如果屋里有灯的话可以看到许成功满身是汗,擦都没擦一下,就倒在床睡着了。
黄猛还在拼着老命。牙齿咬的格格响。黄猛的眼睛瞪的老大,胳膊挺直就是不敢再放下去。不为别的,黄猛觉得这要再放下去可能就撑不起来了。
用劲的喘了几口气。屁股撅了起来,全身呈弯弓一般,胳膊和腿都挺的直直的。胳膊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开始恢复了一点力气。
身的汗倒滑下来,几滴汗水滑入黄猛的嘴里,咸咸的。黄猛轻吐一口,又咬着牙的卧了下去,但是双手开始打抖,怎么用力也撑不起来了。
黄猛急了,小吼一声,终于挺了起来。这时,一个鞋子飞了过来,直接把因为刚才撑了起来而喜滋滋的黄猛砸趴到了地,水泥地汗水冰冷冷的。
“我靠,三更半夜的吼啥吼啊,还让不让人睡觉!”黑夜中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句,黄猛猜想肯定是那个丢鞋的王八蛋。
郁闷无比的黄猛站了起来,用那只轻微颤抖的右手拿起毛巾擦拭着身的汗水,等到身基本擦干以后,黄猛重重的倒在床,吐出一口粗气。盖被子,从枕头包下拿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黄猛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窗口的风依旧吹着,黄猛将照片放在胸口,沉沉的睡去,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久,新兵营地的教官霍俊生打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霍俊生每晚都会去新兵的营房转一转,看一看。虽然这个山东汉子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粗旷甚至带点粗野,训练的时候对新兵严格无比,一个微小的差别都会被这个新兵连长无限放大,改正到直至他满意为止。
但是离开训练的霍俊生对待下面的战士,亲切的就如同老大哥一般,处处替战士们着想,对战士班长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
不过这霍俊生也是个臭脾气,张口就是粗话,训练的时候队士兵更是频繁打骂。正是因为霍俊生的骂娘,让黄猛的火爆脾气顿时爆发,可惜无论怎么愤怒都好,仅仅是有着天赋的黄猛,可不是霍俊生的对手。
霍俊生虽然只是个中尉,但在退役之前,可是军中的特种兵,而且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精锐。无论是枪械使用还是近身搏杀,那种身手都非一般士兵可比。
俞流江、杨子信等班长之所以特别敬重霍俊生这个士官,也是这个原因。人就是这样,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别看平时霍俊生对士兵打骂,那是恨铁不成钢,而在非训练的时候,他对于底下的士兵还是非常关心。
霍俊生披着厚厚的大衣,穿戴整齐,打着电筒走进二班的排房。门一开,对面的窗户就吹过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的冷风夹杂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味。
霍俊生皱皱眉头,心里不由暗暗骂道:“这些个小子,大冬天的。晚睡觉怎么连窗子都不知道关。入伍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连个内务卫生还搞不好,汗臭汗臭的。”
排房里贴着两面墙,放着五张下铺的床。右边的这一侧,下铺的两个床位是黄猛与许成的。部队有个规矩。最后到的新兵是睡下铺的,新兵的铺应该是公司里的老兵,方便与新人交流和沟通,所以许成的铺是班长俞流江。
霍俊生走到许成功的床铺前,电筒照过,许成功穿着个大马裤睡在被子面,全身缩成一团,腿还涂着红红的药水。
霍俊生将电筒夹住。走前去轻轻的托了一下许成,另一只手扯出他身底下的被子盖在了身。轻托许成的手一阵冰凉,那是由他身传过来的,霍俊生不由轻骂了一句:“兔崽子。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霍俊生帮许成功盖好被子,又走到一旁黄猛的床前,黄猛床铺前面的空地湿湿的。霍俊生打着电筒认真的看了半天,甚至用手摸了摸。地的汗迹还没有干,模模糊糊之中能显出一个淡淡的人影。
在这汗水滴成的印迹旁还有一只作训鞋,让霍俊生这个营地内的教官很是不解。
“哟,看不出这小子还挺进的啊。三更半夜的,还知道加班练体能呢!”霍俊生顿时对黄猛这个新兵大为改观。
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但是进心还挺强。从汗迹来看。带兵经验丰富,训练严格的周桂联一眼就能看出黄猛的训练量,在新兵来说,这种训练量,绝对的恐怖。
能在没有班长监督,自己加班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