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圆田中将可谓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最令人头痛的因素。
“不错,如果陆军释参谋本部真的有心北进,那么对付苏联远东地区的十几个机械化师团,我们满洲的部队是不够用的戒石情缘:冷情殿下世家妻。中国正面战滁是抽调不出兵力,国内能保证充足的兵源吗?”片山参谋长接过话题。
他目光诚恳:“一旦大打起来,我们必须把战场移到蒙古和苏联远东地区,向苏蒙纵深推进几百公里,甚至是一千公里以上,后勤补给在没有铁路和公路的情况下,能否保证前线所需要的物资?”
寺田雅雄品味到了这两位将军话中的份量,这是一个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话题,同时又是最难解答的问题。
日本外务省正试图努力与德国签订日德同盟条约,比1936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缔结的《日德防共协定》更进一步,目地就是做好东西对进,实现夹击赤色主义苏俄的战略意图。
但是,德国方面迟迟没有反映,这样一来,日本军方自认没有独立战胜苏俄的把握,何况,陆军的主力陷入中国战场。
“坦率地说,无论是参谋本部还是关东军司令部,都没有大打的意思,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充分准备。”寺田雅雄毫不掩饰:“利用满蒙边界冲突,在局部地区打一场有限的战役,占领蒙古国,以试探苏军的态度。”
“这个想法已经不现实,苏俄组建远东五十七特别军,并直接受国防人民委员会弗洛希洛夫元帅指挥,这意味着什么?”圆田中将把手上的情报资料直接扔在桌子上问。
片山少将说话更是无所顾忌,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接过师团长的话题:“小松原将军的那本如何同苏军作战的小册子,我拜读了多次,不客气地说,这个小册子已经成为许多帝国将校军官的座右铭。但是阐述的战术方法却是沙俄时代的水平,几十年后的苏军能没有变化吗?通过苏军近些年在国外的两次墟模用兵,可以看出他们在战术水平及对现代战争的意识方面都有了新的发展。”
尤其是在空降作战方面,苏俄已经将日本抛开了一个时代,更不用比较双方在国土面积、人口差距、资源储量和工业产能等诸多领域所带来的综合国力之间的巨大落差。
“请具体地说一下。”出于作战课长的本能,寺田雅雄大佐对片山少将的话产生了兴趣,拒片山的话流露出对小松原中将的不恭。
“比如说路空一体,步坦炮协同等方面,想象一下吧,这种新的作战样式一旦发挥出各自的威力,将是一种立体化的效果,其威力必然成倍地增长。”
“是啊。”寺田雅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梦呓般地自语:“我们只是在理论上讲了讲,而苏军却已经在实战之中做出尝试。棋差一招啊……”
“寺田大佐,七师团的部队已经调出两个步兵联队,六个速射炮中队,两个装甲车中队。二十八联队又调走梶川少佐的加强大队一千五百人,现在只有二十六联队的四千一百人。”圆田试探着问寺田雅雄,言外之意是不能全部调光吧,总不能让我成个光杆司令吧。
“不好意思,将军。”寺田雅雄也难为情地一低头,颇为理解地说:“第二十六联队是一定要调走,至于二十八联队的两个大队嘛……我看这样好不好,将军就以抗联部队不断袭击富拉尔基江桥为由,留下这两个大队围剿李兆麟的抗联部队,保卫江桥。江桥是中东铁路的咽喉,是我们向诺门罕运输的唯一通道,它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解释的。”
“那么就谢谢寺田君了。”圆田中将感激地说。
“还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我们可否让参战的联队把军旗留下?”片山少将补充道。
寺田雅雄听了一愣,狐疑困惑的目光瞅向圆田中将,见对方肯定似的点了点头,他暗暗心惊,万万没想到这两位号称皇军之花的部队长,对眼下的战斗这样没有信心。
他结结巴巴地问:“这……军旗可是军人的自信,是一支军队的军魂呵j军出征不带军旗,叫下面的士兵怎么想呢?”
一阵沉默,令人难以忍受的窘迫。
“是这样,”圆田中将干咳了两声,开口道:“寺田大佐也知道第七师团的影响,这支部队不容许出现大的差错,我想这也是关东军司令部不让我们全建制参战的原因。苏军的战力究竟到什么程度,我们并不托底儿,不过,就情报资料上看,我们并不像其他人那么乐观。”
在两位同事兼好友面前,园田中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坚持认为苏军并不软弱,尤其在火器装备上大大优于我军,这场战斗势必空前激烈,平坦的哈拉哈河两岸和沙丘中,将是新武器的试验场。第七师团可以打残打光,但是军旗不能倒下,它是这支英雄的部队的灵魂,军旗在,第七师团就永远存在。寺田大佐,这可不单单是胜负的问题,希望能理解。”
寺田雅雄猛地明白过来,不错,日本陆军不能没有第七师团,甚至可以说那招展飘扬的军旗,是大和民族开土拓疆的武士进取精神,是征服满蒙,征服中国大陆乃至征服世界的进军号角!
按照日本陆军规定,丧失了军旗就意味着建制的取消,没有建制就没有了一切,一切往日的荣耀就会灰飞烟灭。
“将军阁下,我能理解。”寺田雅雄诚恳地点了点头:“不过,军旗一定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