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驻防郴州,全军上上下下都自我感觉良好,王安也不例外,和其他的那些官兵一样,都认为此次换防易如反掌,众人甚至都开始谋划如何在此地发笔横财了。
不过他们的兴奋没持续多长时间,先是师部驻地宜章县遭到华军的墟模突击队长途奔袭,军心和士气都受到影响,接着又在防守郴州的战斗中遭到华军强势进攻。
数十辆坦克车为前驱,装甲运兵车以及步兵随后跟进,头顶上的飞机轰炸也不成停息。配合着野战炮连绵不断的雷鸣声,郴州防线几如炼狱一般,到处都是弥漫着死亡和毁灭的气息校园全能高手。
打了几天的仗,可是**军却未能成功防守住任何一处关键阵地,第三师全军皆败,变得沮丧起来。人人都是怪话连篇,王安虽然没怎么说怪话,不过这心里去武汉发财的念头算是清醒了,现在,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如何活着离开郴州。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眼前的杀戮场的话,王安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郴州的。
关键就是那些怪模怪样的铁皮车,带着铁轮字,王安不认得履带,还以为是火车行驶在平地上。刀枪不入,还能发射炮弹,布置着重机枪的战壕阵地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钢铁怪兽。
王安就曾经面对过这种坦克车的碾压,如果不是匍匐在死人堆里,他大概也会丧命在那天的战斗中。
如果这些铁皮车不肯离开这里,王安就必须继续趴在这里装死人,但是问题在于,这里仍然是交战双方交火的最前沿,无论是华军发起进攻,还是**军的阵线进行反击,这片铁路路基边的开阔地就是子弹横飞的杀戮场。
华军似乎对铁路补给线相当的重视,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前线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侥幸活下来的人,都在忙着死里逃生,就如同王安那样。
忠诚和尽职,在这样的时候都是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
坦克打出的炮弹不断在这片开阔地上开花爆炸。在这里哪怕多呆一分钟,都有着丢掉性命的危险,这个道理王安明白得很。
王安见识有限,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架铁皮战车,那全身披挂的铁甲看上去很是厚重,**军的所有重机枪都奈何不了它。如此看来,或许称其为“铁甲车”较为合适。
对于坦克这个概念,许多的中下级军官都不甚清楚。虽然**军自己其实也有装甲部队,但似乎都被领导者们冷藏起来,打算作为压箱底的绝招。
在工业时代来看,这简直是个笑话,穷仗难打,抠门对于士兵而言,就是灾难。
甚至因为地形的原因,此次从粤北出发的华军战斗序列里,装甲部队已经很少了。但在**军的士兵们看来,这种拿坦克顶在前面的战法,实在是非常奢侈。
实际上,当这些披挂钢甲、车上载着滑膛炮的坦克以及配属机枪甚至是格林机关炮的装甲车猛然出现在发起进攻的**军官兵眼前的时候,就有一些上过军校的将官惊呼喊着“坦克”。
只是当时场面极为混乱,王安并不清楚这称呼是否是那些留过洋的军官喊出来的,他只知道,当这些铁皮车子迎面猛冲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懵了,他的班上还活着的那几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逃离这个充满了诡异气氛的战场。
王安没能制止他的手下,因为他也懵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铁车已经扩过了阵地,直接冲破了防线。
占据了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坡,居高临下,用机关枪和大炮向那些仍在发懵的**军官兵猛烈开火。
当时的具体情形怎么样,王安已记不清了,他只依锨得自己当时的错觉,在当时的他看来,那面前咆哮的不是机枪和大炮,而是那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怪物在嚎叫。
每一声嚎叫,自己的队伍里就会倒下一片人,每一声炮响,就有人的残肢碎片飞上天空,旋转着落到其他人的面前,甚至是脑袋上。
而当时,陆军第三师正在进入出击阵地,准备对铁路边的一座山头高地发起进攻,他们完全没有做好防御准备,因为第四师和第七师就摆在南边,按照常理,华军如果想进攻第三师的话,首先必须突破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
但是第三师的官兵完全没有料到,华军竟然派了一支配备有坦克和装甲突击车的步兵师,凭借着装甲车辆的突阵能力冲过了第四师和第七师的防线,沿着那完好无损的铁路一口气冲到了第三师的眼皮子底下。
倚仗那厚重的铁甲和强悍的火力肆意屠戮着完全暴露在它面前的第三师,偏偏**军毫无还手之力,除了逃离战场之外,炮灰们别无选择。
讽刺的是,就是那条铁路线,司令部曾再三告诫过部队,必须保证那条铁路的完好。因为**政府可不愿意再花钱去修,这没钱也就只能用没钱的活法。
一边是蓄谋已久的华军混装步兵师进攻,一边是刚刚进入出击阵地尚未完全集结完毕的**军三个师,哪怕是人数完全凌驾于对方。
可是在战斗力上,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
双方刚一接触,第三师的士气就崩溃了,尤其当士兵们发现手里的任何武器都无法对付那辆铁甲火车之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逃离战场。
紧随在装甲部队后方的华军的步兵师正在朝着这里扑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