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劳民伤财”来说,粤军伤亡过万,占全军人数的五分之一。根据军报,光是滕县一役就死了千余人,伤者四百余人,而龙州一役,更是死伤超过了三千余人。别的人或许不敢说,但是王立文自己统率的塘尾营,就伤亡近百。
至于桂军方面的伤亡,暂时还没有具体统计,但大概也有近万人之数。而在军费方面,广西地方贫瘠,无法供养粤军所需,所以经费基本都靠广东政府的府库支出,共约花费 万!
广东自从民国建立以来,就饱受了客军之祸,如龙济光的血腥统治,陆荣廷、陈炳焜、谭浩明、莫荣新等人的交相盘踞,把省内的财物收刮无遗,致使广州军政府一度府库空虚。更有甚者,许多苛捐杂税被加征加派,陆荣廷还稍微好些,其余几人是不予余力的敲脂吸髓,以至粤民苦顿。
原本,陈炯明率领粤军赶跑了桂系,好不容易为广东迎来一个发展的良机。但是就因为一个大总统的位置,以至于北方政府出资帮组桂系,两广战火再起。陈炯明于七月中旬攻下浔州时,便有人在向他祝贺时候,有着苦民自痛自嘲的一番言语:
“我粤自民国以来,迭遭惨劫,屡受客军之祸,如龙济光、陆荣廷、陈炳焜、谭浩明、莫荣新等,交相盘踞,搜括无遗,库帑空虚,重加征敛,以苦吾民。今幸粤军回粤,驱除客军,本可休息。然邻封窥伺挑衅,不得不率军远征,计出兵至今,耗费已达四百余万,尚未结束,究未知何日了止。劳军苦民,心实负痛,加以库帑空乏,亦不得不开抽杂税,重苦吾民,诸君何贺耶!”
说陈炯明娇柔也好做作也罢,至少他亲口道出了这么一番话语,也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要继续把战争进行下去。作为一个一心建设地方经济的军阀,又有几次战争是他主动挑起的?
11月7日,粤军的胜利归来,城中自然又是一番张灯结彩,喜庆样样。欢喜的背后,亦有着忧伤。五分之一的阵亡士兵,代表着大量家庭失去了各自的儿子、丈夫、父亲、兄弟。望着街道两旁的喜悦和悲伤,坐在马背上的王立文心情沉重,因为这里面也有着他熟悉的身影,那些塘尾镇的居民。
一将功成万骨枯,拿着用死去的人所换来的胜利,王立文的心中没有任何欣慰,只是感到了沉甸甸的哀伤。这是毫无意义的内战,只因为某些沽名钓誉的野心家而起,牺牲的确是心系广东的大好男儿。战事虽说是迫不得已,但真要面对起部下的死亡,他又岂能无动于衷。不过作为军中主将,他不能把这样的怯弱显露在面上。忙完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塘尾营的一群人并没参加广州商界举办的庆功宴,而是直接回到了塘尾镇的驻地那里修整去了。
而王立文自己,也换好了便装,乘车前往古文会的总部,那一栋位于南沙区的海边别墅。
别墅占地广袤,布局精制雅趣,正门是精钢所制,镂刻着精美绝伦的云装纹饰。当王立文和李少杰等一众军官乘着奔驰车来到大门外的时候,在发动机的旋转下,钢制的大门缓缓而开。在这里,已经具备了初步的自动化设施。
也许在欧洲的大贵族严重,海边别墅的内部装修既显得庸俗,又有些寒酸,完全无法和一些古老的世家相提并论。但是在王立文他们眼中,这样的房子已经是相当奢华了。真皮沙发,厚实柔软的手织地毯,各种华贵奢侈的内饰,全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
“各位长官,请随我来。”
说话的是祖捷,那个一脸漠然的男子。其余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参加会议,自然知道要跟着祖捷走,会议室在别墅的地下。
当祖捷领着一干人等来到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部之时,发现长桌旁已经有三个人坐在了一端。钟泱带着愉悦的心情对着塘尾营的军官们微笑着说道:“欢迎回来,我们的勇士。”坐在两边的古月军和周华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会长好!”
虽然依旧掌握着整支部队,但因为钟泱已经没有在军中担任职务,所以彼此之间也不需要互敬军礼,而是换上了一种比较宽松的的交流态度。
见他们都坐了下来,钟泱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了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这次的战斗要按照原来我所要求的,总结报告分为三个部分:关于下个阶段的训练目标那一份交给总参谋部;关于军中见闻那一份交到情报部;至于武器的使用反馈意见,就交到科研部。”
“是!”
这本来就是早就说好了的事情,面对着钟泱的再次强调,众军官也只得点头应诺。其实在此之前,各种各样零散的报告也被陆陆续续的传了回来,由情报部门统一安排和整理分析。不过钟泱在这里要求他们重新交一份完整的报告,不单只是想要拿来作为和情报部报告相比较的副本,更是想藉此考察一下这些军官对事情的分析和处理,以检测他们的学识。
“下面我就说一下关于塘尾营的处置问题。”说完了这一句,钟泱的语气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扫向了在做的其他人。见其他们都挺直腰板,有认真在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塘尾营不会被撤编和拆分,而是会被扩充。按照原本的模式,抽调军中骨干再组建三个新的营,合共四个营的建制,而塘尾营也会变成塘尾一营。其中王立文职位不变,李少杰、季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