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头看了看大大敞开的卧室门,门外客厅的灯依旧亮堂堂,满室寂静,外面还是没有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把目光调回去,看向纱帘紧闭的窗户,闭上眼,却睡不着。

隔了一会儿,客厅传来壁灯关掉的声音,她又回头,电视机没有音量,幽蓝的画面在墙壁上一闪一闪。

她有些来气。

起身下床,也没管自己穿着的吊带睡裙左边的吊带长了一截,此时已经垂坠在莹润白皙的肩头,稍微一动作,那根肩带就会滑下去。

她走到客厅,果然,看见沙发上冒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头发有些长,有些碎,电视机发出的光线就透过那参差不齐的碎发缝隙里投入她的眼,星星点点的,别有一番夜的姿态。

清妩故意放重脚步声,走过去,咳嗽两下,对准凌衍森那颗跟他的表情如出一辙的硬邦邦的脑袋,“怎么还不睡?”

凌衍森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太虚,晃一听见她的声音,显然有些怔忪,回过神回头,目光很快掠过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有些苍白的面色上浮生出某种不安定的因素,看起来有些局促,很不自然的样子,他别开眼,“没什么,睡不着而已。你快去睡吧。”

清妩低头,看见沙发一头摆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抱枕,他腿上放着那块换下来的浴巾,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你去我房间睡,那是床,舒服,这沙发又窄又小,硬邦邦的,你别睡这里。”

“不,我就睡这里就好。”他的声音轻如脚下刻意放缓的步履,但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清妩立即皱眉,那细细的平顺的黛眉蹙起来就像她的性格那样刻板,“去床上睡,快点。”

实际上她有些累了,一整天的奔波,还跑了一趟警察局,中途淋了雨,这会儿头有点痛,但他却并不让她省心,弄得她睡也睡不好,总总担心他的身体。

凌思聪说的话的确把她吓着了,这样脆的身体,千万般修补才能行动自如地走到她身边,她怎么忍心让他睡沙发?

“阿妩,别跟我犟了,不早了,快回屋睡吧。”

他神色就像六月的天,说淡漠就淡漠,川字眉间,那股讨厌的抬头纹又出来了,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

这意思很明了,就是拒绝和她同床共枕嘛。他到底在别扭什么?还是以为她六年没有男人就即可到了这个地步?他未免太自视过高!

“如果你觉得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会给你带来困扰,那好,我睡沙发,你睡床,这样,问题解决了吗?”

他匆忙站起来,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仓促地摆手,那修长瘦削的手指头如五根白色的葱,亮晃晃地呈现在夜色里,特别打眼,“不,我并非这个意思,我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我的身体没问题,阿妩,不要把我当病人。”

这样说着的同时,目光却还是不自觉地撩过她滑下去的那根肩带,睡裙有些大,肩带滑下去了,她那双挺拔圆润的双峰又丰腴得紧,自然而然的,那动如脱兔般的白玉沟壑就像一块圆乎乎的嫩白嫩白的豆腐,随着她急促的气息一起一伏,动荡着,连带着,把他那颗好不容易掰正的心肝也闹得动荡不安。

他一手抓着白色的浴巾,刚才冲她摇晃的那只手,此时,快速的拉过浴巾的另一头,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着痕迹挡在腹部。

清妩是个小傻子,果然没看出来他的意图。

她只是有些失落,刚刚跟他说了那么多,都等于白说了,难道六年,注定要成为时间的鸿沟,横亘在好不容易聚首的他们之间,形成一到柏林墙,从而陌生僵硬吗?

他们是父亲,他却拒绝和她同床,好像她会吃了他似的,他的冷漠让她受伤了。

“我也不想把你当病人,可事实摆在面前,你就是个还未痊愈的病人,任何有可能阻止你痊愈的东西我统统都不要!”

他看她那么激动,有些无措,偏生又不能像模像样的同她解释,难道要他和她说,六年了,见到你来不及思念,就想着要你,忍不住要你的冲动,看到你就跟动物似的发*情,而这该死的身体本能他竟然没有自制力控制一下?

睡到一张床上也不是不行,做想做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确定,时隔六年,能否带给她一次欲罢不能的性*爱体验,男人总是不由自主在乎这些,尤其是当自己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不确定他的体力是否能支撑到那个时候,更加不确定,会不会像多年前隔了三年未曾碰她,结果一碰她不到一分钟就交了货。

那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偏生她又这样妩媚撩人而不自知,那该死的肩带,她能不能把它弄上去,能不能别穿这样的吊带裙!看起来款式陈旧保守,可该凸显的她的好身材全部呈现在他野兽般的视界里了。

“你要这样和我耗是吧?凌衍森,如果你不心疼奔波了一天的我,那成,你在这多久,我就在这站多久,我们比比吧。”

“阿妩!”

她瞪着他,懒得张嘴。

凌衍森毫无办法,走过来,拉起她有些凉的手腕子,心疼的搓了搓,那滑如绸缎带着微微凉的触感的肌肤,却把他好不容易浇熄的心火撩拨的一郎比一浪高。

他别过目光,拉着她就往卧室走,“好好好!睡床,睡床!行了吧!”

她盯着他恼怒却奈她不得的样子,眯眼笑了,被他握着手腕,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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