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冰揉揉眉心,拎着红色的小包走了回来。细长白嫩的指头上染了红红的色彩,有力地衬染着手的细白。
佣人走过来,纷纷向她弯腰致敬。“太太好。”
杜冰冰连看都不曾看一眼,直接走到奶娘的身边。“小姐今天怎么样?这是给小姐买的,她最喜欢吃的水果。”
奶娘接过去,一张脸不似往日那般愁苦。“小姐今天不吵也不闹,晚饭吃得极好,连吃了两大碗呢。”
“两大碗?”杜冰冰显然不相信,“她平常连小半碗都吃不小,怎么可能。”
“是真的,她今天吃得可香了,而且心情好像极好,还跟我学叠衣服,说以后这些事情要自己做呢。真的是奇了怪了。”
“会这样?”拉高眉头,杜冰冰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些,她走上了楼,望向清心半敞的门口。
清心坐在床上,很用心地叠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旁边有些成品,虽然叠得不是很整齐,但可见她十分地用心。
推开门,杜冰冰走了进去。
“清心。”
“妈妈。”
清心没有张开双臂要去拥抱杜冰冰,而是甜甜地对着她笑。
“您回来了?要喝水吗?”
杜冰冰有丝不可置信,往日的她只会躲在自己怀里撒娇,倾诉她的痛苦,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这一转眼间,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令人不敢相认。
“清心,这些事情都是佣人做的,你不用管。”杜冰冰指指她手边的衣服,清心的小嘴噘了一噘。
“这是我自己的衣服,当然应该我自己来叠,以后我还要学着洗衣服,清理房间,绝对不再会把房间弄乱了。”
“你……”变化真的很大,杜冰冰没有再阻拦她,只是默默地退了出来。找到管家,她问道:“我出去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人?没有。”管家想了想,摇头回答。
“那清心怎么变成了那样?”
“哪样?太太?”管家的脸上闪出一丝惊讶,这才猛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有个小孩来过,说要找伯伯,后来被清心小姐叫进去玩,两人后来手拉手地满园子走,我看小姐心情好,就叫佣人别跟着。小姐现在怎么啦?”
“没事。”她闪了闪眸子,摇头,转而再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要找伯伯,他的伯伯叫什么?”
“这个……我倒没有细问,我本来是要叫他走的,后来因为清心小姐才勉强留下他,到五点钟左右,他就自己走了,说他妈妈会找他。”
哦一声,杜冰冰知道,再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过,清心的小脸上看起来比平日有了精神,这是好事。
周六,温尔雅被北沉强拖起来,约了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而后,又被他架着吃了许多的东西,直折腾到下午,才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放过了她。
也不知道思海那小子怎么样了。
知道他能照顾自己,但终究是个七岁不到的孩子。温尔雅赶回家时,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子,哪里有思海的影子。
这小子不是又跑到哪里贪玩去了吧。温尔雅的心揪起,害怕他遇到什么危险。正当她转身出来想要寻找他时,思海抹着脑袋从门外走了进来。
“妈妈,你回来了?”
离开时,他还躺在床上睡懒觉,也只是迷迷糊糊听说妈妈要出去。忽闪着眼睛,他坐在沙发上,脸上流露出一丝疲累。
“你去哪里了?妈妈不是说叫你呆在家里的吗?”温尔雅的声音里杂着一丝不悦,因为他的不听话而生气。
思海撑撑小手,扁了扁嘴巴。“我……去了北宅。”
温尔雅看到他的小脸上闪出落寞,竟有丝心痛。
“你想爸爸了?”
他点点头。
“我想去看看爸爸住过的地方,还想看看伯伯,他好久没有过来,我也想他。”
北沉,他今天一天都和自己在一起。温尔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是不是没有碰到。”
他点头,不过脸上马上挂起了笑容。“我看到了小妹妹,她还和我一起玩咧,我们玩了好久,我们约好了,以后放假,我都去找她玩。”
“清……心?”温尔雅的声音虚浮地响起,因为这个名字而揪起了一颗心。那白希的小脸映在脑中,她看起来那般清瘦,那般虚弱,不知道身体可好。抚抚肚子,还有漫长的时间要等待,但愿她能等到那一天。
“嗯,她说她叫清心,是伯伯的女儿,她带着我一起在他们家的园子里走了好久,那园子好大,走得我们好累,下次,我一定要带着相机去,把那里的风景拍下来。”
他拍着手,脑袋歪在了一边。“那是爸爸住过的地方,我走到每一处都好小心,生怕把爸爸的痕迹扫掉。”
“孩子……”抚摸着他小小的脑袋,温尔雅无限自责起来。她应该早跟北沉说,早让他回到北家去的。唉,都怪自己。
“好啦,我得冲个凉,到时间给妈妈打电话了。”
他耸耸肩膀,打断了温尔雅的思绪,走向浴室。
温尔雅想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不意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
“温总,洛比先生一直在找您,他希望和你视频约见。”
“洛比先生?”他找她做什么?温尔雅走入书房,按下了号码,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洛比的老脸。
“洛比先生,您有事吗?”洛比是她的老板,自然要客气一些。
洛比的脸色十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