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竟然出乎意料地简单。金光日初次在辉伟宗偶遇曲宁时,他就已经是金丹高手了。金光日又没多大势力,自然也没什么架子。当初与曲宁互相请了几次酒,双方便成了朋友!甚至到了如今,金光日的势力颇有增涨,仍和曲宁维持着暗地里的朋友关系。
这里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朋友”二字上。稍微比较一下就能看出差距了,曲宁投了金光烈,这么多年却连正主都没见过一次。
形像比喻一下三方的关系就是,曲宁在明面上是站在金光烈阵线内的小兵一只,但实际上早和金光日坐一条船了。因此金光日有求,他自然也无二话。
李默听完他的解释,暗暗点头。忽然心思一动,抬头问道:“你和火线怀玉一样,从前也是大金人?”
曲宁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便闪出晦气的表情,道:“是呀,老黄历了。当初眼看就要结丹了,不想受控于定国钟,只好私逃了出来。”
李默额际拉下两条黑线,忽然就特别理解郑恪臧放弃定国钟的想法了。火线怀玉、曲宁,大金走了多少的人才呀。
曲宁仰天朝天,脸上涌现出莫名的伤感。苦笑道:“我当初并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本来也没有逃金的想法。正是颜泽整日在我耳中聒噪,这才一时冲动,离开了大金。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颜泽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无所谓。我的父母却尽被斩首。连家族维持不下去,逐渐败落了。”
李默眯了眯眼睛,问道:“火线怀玉本名颜泽?”
曲宁眼中幽幽光华一闪,默认了。李默看到这厮此时的表情。估计他逃离大金后,很可能又和火线怀玉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因此让他强上韩允儿演戏,这出本来准备仓促的大戏竟是近于毫无破绽了。也不知是先有了曲宁还是先有了金宏文的这个计划,不管怎么说金宏文这小子都是绝不可小看的。
李默歪着身子,手指在膝头弹来弹去,又问道:“你准备强暴韩允儿刺激火线怀玉,就没想过火线怀玉会在暴怒之下灭了你?你应该远不是他的对手?”
曲宁尴尬地挪了挪屁股,老脸也有些发红道:“什么强暴不强暴的。我只打算做个样子。就凭我和火线怀玉的仇怨。做个样子就足够了。”
见李默一脸的不信,他顿时有些急怒,哼声道:“我老曲这么大岁数……向来君子,哪干得出强暴个呆头呆脑小丫头的事情。你爱信不信!至于颜泽发飙……我只要躲过第一击。然后跑到三公子那边就万事大吉了。”
李默愣了愣,问道:“三公子?什么三公子?”
曲宁这才知道李默并不是完全洞悉了他们的计划。没好气道:“是金光绝的三儿子。未来好像要让他管着忘乡宫的财权。最近他一直在十五层鬼混,有他挡着,颜泽哪敢再对我这个光明正大的‘客人’下杀手?他们忘乡宫还想不想经营下去了?”
李默这才了然。听到金光绝的三儿子竟然在场,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来。
曲宁被审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看样子李道友是不准备杀我了?那又为了什么过来找我?”
李默轻咳一声,忽然拍了拍脑门,抬手之间挥出一股水流来。水流散去,卷出来一个女孩。正是手里还攥着“二条”的曲晶。…。
“干嘛把我弄出来,我都快胡了!”曲晶刚一出来就忿忿瞪着李默叫道。
李默也没想到正赶上这么“关键”的时刻。努嘴示意着曲宁道:“认识这人吗?”
曲晶扭头,眯眼睛上下打量着曲宁。用力摇头道:“不认得!”
曲宁闻言也看了过来,但视线很快就从曲晶身上挪开了。蹙眉道:“李道友这是何意?”
李默挖了挖耳朵道:“这个……呵呵,只是突发奇想。我寻思着你也是大金人,姓曲。她也姓曲,或许互相认得也说不定。”
曲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概也没想到威名赫赫的李默会有这样孩子气的行为。
曲晶则撇嘴瞄着曲宁,道:“这老头谁呀?也大金出来的?我凭什么认得他?”
李默干咳一声道:“这人叫曲宁。行了,没事儿了。赶紧回去打麻将。”
“曲……宁?”曲晶紧攥着麻将牌咬牙切齿地咂着这两个字。再度上下打量着曲宁,双眼越来越亮。
片刻后,她突然尖叫一声就向曲宁扑去,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家子,害得我永涛伯府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
“永涛伯府?你是永涛伯府的?”曲宁见曲晶并没有动用法力,自己也不敢动用。只是用手臂支着她奔脸抓挠过来的爪子,急急问道:“你是永涛伯家哪位的孩子?”
“我爹是曲荫堂,就是因为你,家族支柱都被斩首,还被查抄了几乎所有家财。他才十四岁就不得不出头支撑家门。可就算呕尽了心血,因为受到各家公侯排挤鄙薄,最后仍然没能将永涛伯府维系下去。你这个王八蛋,我挠死你!”
曲晶眼含泪光,好像小老虎一般极为生猛。扑到床上追着曲宁抓挠,将这厮弄得好不狼狈。
“不怨我,不怨我。当初要不是颜泽引诱,我也不会逃掉的。原来你是荫堂贤侄的女儿,老夫,老夫……”
曲宁于心有愧,这下更不敢还手了。灰头土脸徒劳地解释着,被从床上追着挠到床下,最后差点钻到床底下去了。脸上更是被挠出了许多的血条,头发也散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