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战早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不代表各大宗派的掌权人也忘记了。元婴期陨落十几个,金丹大能陨落以数百计。境界更低的,根本就数不过来了。
战后,没人还有勇气重开战端。太罕佛国,终究没被落雁宗收回。之后的无数年头,落雁宗虽然再不曾对太罕佛国发动战争,但太罕佛国任何一个进入落雁宗境内偷偷传教的和尚都再没能回去,这还是清晰表明了落雁宗那不可触碰的底线。
李默听得如痴如醉,连忙问道:“那现在的和尚怎么还敌视修士,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能记清的,也没几个人了?”
甘平岳与他并肩徐行,撇撇嘴道:“这就是那些和尚的问题了。那叫……对,叫苦行僧的。一个个脑袋里只有一根筋,从没停止过从太罕佛国偷渡落雁宗传教的行为。听说太罕佛国周边的落雁宗区域,佛教的扩散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落雁宗的屠刀越锋利血红,和尚和咱们之间就越来越敌对!”
李默顿时无语了。和尚的执着,他可是印像非常深刻的。在地球时,没少看《西游记》。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又有满地的妖怪,那唐僧还争命一般向前闯呢。
或许那些苦行僧觉得自己幸福了,还想让更多人幸福的梦想没错,不过李默还是对佛教有种先天的抵触。
那是有着严谨教义的宗教,和修真者是完全相异的两个概念。事实上,他对所有的宗教都挺抵触的。虽然有种精神寄托感觉上可能不错,但谁又能说不是精神更独立的人,活得更加真实呢?
两人先去客栈定了房间,然后又来到了坊市最密集的山壁下方。甘平岳用下巴示意着一栋巨大的建筑道:“那里就是这界山城的赌石圣地——石园。历史最为久远,存货也最为丰富。背影……也极为可怕!”
李默:“什么背景?”
甘平岳:“是黑白风的股份,现在是个姓尤的在打理。黑白风乃是纵模朝阳之脊山脉的数千股悍匪中,实力最强的两位,都有元婴期的修为。至于姓尤的,乃是东华道太上长老的亲儿子,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
说到“相当了不起”五个字,他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怎么?”李默问道。
甘平岳冷笑道:“他在界山城管着斗法场和‘石园’,听说还在为掌剑道人经营着庞大的消息网络。尤太上长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爷俩根本就是一路货,都在和妖族穿着一条裤子!”
李默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那剑影到底是什么来历,掌剑道人又是什么来历?”
甘平岳无心多谈,只是说:“剑影中大部分都是外星外域来的丧家之犬,小部分是海神星的丧家之犬,托庇在掌剑道人翼下罢了。至于掌剑道人……不说也罢。”
顿了顿,他目光微闪,道:“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可以自由活动了。明天下午,咱俩就在客房碰头,然后一起去石园赌场大的!”
李默点头道:“我也有点事要办。那就明天下午见了。”
甘平岳倒没想到他也会有事情,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很果断地飘身离开了。至此,他仍然不担心李默会自己跑掉。因为李默提出的地龙妖皮材料可不是个小数目,还是那句老话,欠钱的才是大爷。
李默又在界山城游荡了很久,倒也对这界山城了解了个大概。这等三不管的地界,也有着自己的秩序。维持现有秩序的,是界山城内一众元婴期高手。…。
而这些高手,又分成了三股势力。一股就是黑白风所代表的朝阳之脊匪帮,另一股则是界山城的商会势力。
为首的势力却和这二者,乃至东华道和西天福地都没什么关系。传说这第一势力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虎皮中心星派驻海神星的大使官。只是这人似乎极少露面,是否还在海神星也是个问题。
至午夜时分,李默才向兴欣杂货店走去。
入夜后,街上非常空旷。偶尔可以看到三两个目光凶狠的修士在某处碰头,低声商量什么的样子。这些修士多半都是朝阳之脊山脉之上的悍匪。正是这些人的存在,将朝阳之脊变得非常难以翻跃。
因为东华道对西天福地翻山传道苦行僧的顾忌,所以一直在对朝进之脊悍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至今日,山匪的综合实力已经到了不是西天福地或东华道其中任意一家可以剿灭的地步。甚至进一步联想,恐怕界山城那高昂的入城费都有东华道的压力在其中。东华道,对东西方的交流有些严防死守的味道。
李默也无心探听这些山匪都在议论什么,估计总没好事就是了。
不久后,他已经来到了一处很简陋的门店前。大半夜的,这里仍然在营业。步入门内,就见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看店。
男子二十多岁,正躲在一边偷偷打坐练气。女孩脸上戴着蓝色鬼面具,正坐在一堆书之间,哗啦哗啦翻个没完。
这两位估计全无顾客是上帝的思想,见李默进来了竟然都不说抬头看一眼。
李默在程灵芸那里得到的帮助是实质性的,那就是前面的那个鬼面女孩。据程灵芸说,俩人差不多算是无话不谈的闰蜜。李默想进山河会,这个女孩能提供很大的帮助。
径直走到女孩面前,他递上程灵芸的贴子,正了正帷帽道:“是程姐介绍的。”
女孩接了帖子,很迅速地站起身,带着他向杂货店的后门走去。口中道:“怎么才来?还有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