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晚上,临江楼里位置最后的一厢包间便被空了出来。说是包间,却也有个三五百米平方,里面装饰奢华而不落低俗,高雅中自见极趣。入山处有一小座假山景致,人工水经加压泵升至高处,自假山人工凿出的小道一路流下,最终汇入那山下的聚宝池中。聚宝池里,养有一双朱顶紫罗袍,这是金鱼中的稀有品种。单是一尾的售价便以数十万元计。何况这池中养有一双。那价钱可就更高了。而上百万的一双紫罗袍,却也只拿来作这包间前景的点缀,可见此间的消费如何巨大。
今晚这包间自是已经被人留下,而订下这包间的不是他人,便是长孙洪烈。也只有他这商道巨孽。方有资格入主此间。
此刻正是晚上八时许,长孙洪烈携长子三女鱼贯而入,走在他们父子三人后的又有几名气度不凡的年青男子。为首一人眉清目秀,手脚纤长,双眼灵光闪烁,正是居士林白世文之子,长孙完玉的末婚夫白墨池。而白墨池左近的,亦是同门年青好手。他们却是受长孙宝玉之邀,今晚充当一次长孙家的护卫保镖。
先不说白墨池的修为如何。单是他的身份,也已经务让外人忌惮三分。
且说这几人入得包间之内,自有伺者茶水奉上。一张诺大的八仙桌上,长孙家三人依东主之位而坐,至于白墨池等人,则在包间的小厢里休息。这小厢以木板为墙。只起个隔断之用。若有起事来,运力破墙而出,却也花不了多少功夫。白墨池等人在其中休息,自也有酒水伺侯,却不会怠慢一分。
长孙洪烈刚坐得片刻,便听得脚步声响起,跟着独孤无心那阴阴柔柔的笑声响了起来:“长孙前辈果是信人,今晚如约而至,看来我家大有合作的可能。”
说话间,独孤无心穿堂而入。这毒公子一身简装,但布衣粗裤间自见匠心,若非这人生性阴沉,倒也算得上翩翩佳公子。
独孤无心自非独自前来,在他身后尚跟了三名护卫般的男子。两人着黑色西服,脸戴墨镜,派头十足。独有一人穿贴身劲装,头戴贝雷帽,脚踩黑皮靴,刚性十足。但这人却低着头,帽沿挡住了大半张脸,又站于角落之中,叫人看不清容貌。
但能够被独孤无心带来的,又岂是弱者。当下长孙洪烈三人对那神秘人暗自留心,再看独孤无心,长孙洪烈微感讶异。他早料到独孤无心不会单独前来,可却没想到他带的人如此之少,且全无独孤氏的长者高人在里面,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长孙洪烈见独孤无心大刺刺在他对面坐下,当下闷哼道:“既谈合作,为何你父不来?莫非看不清我长孙洪烈?老实说,世侄还没有那个份量和我谈生意。”
长孙洪烈不愧是跑惯码头的人,即使如今在和独孤家的对峙上处于劣势,却仍霸道十足,一来就给独孤无心一个下马威。
不料独孤无心淡淡道:“前辈这样说就错了。讶然,若是平等合作,自须我老父亲来。但眼下,前辈莫非还天真地认为,你长孙家可与我独孤氏平起平坐不成?”
此话一出,长孙天擎勃然大怒:“放肆,你竟敢对我父亲如此说话。若是如此,这合作之说,再也休提!”
独孤无心面对长孙天擎滔滔怒火,却无动于衷,只冷笑道:“若这话从长孙胜北口中说出,那我须得考虑一两分。但由大兄说来,恐怕,你作不了主吧?”
“你!”
长孙天擎怒目而视,偏无言反驳,徒然气得胸口起伏。
长孙洪烈心中暗叹,知道自己这个长子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和独孤无心比较。他知独孤无心所言非虚,但值此大敌之际,却不能让自己儿子落了面子,于是长孙洪烈淡淡道:“天擎所说,便等若我所言。既然独孤家无心谈判,那我们便商场上见高下吧。”
说罢,长孙洪烈长身而起,大有拂袖而去之意。
独孤无心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摇头道:“前辈就这么走了,那小厢里的墨池兄几人又待如何?若我一个恼羞成怒把墨池兄不小心杀了,前辈说居士林会不会迁怒到前辈头上?”
长孙洪烈微皱刚眉。他没想独孤无心竟然知道白墨池在此。更没想到,即便知道白墨池便在厢房中。却仍出此言,大有不把居士林放在眼中的味道。若独孤无心没把居士林放在眼中,自更不会把他长孙家放在心上。如此一来,却是什么令独孤无心这么自大,竟有一力架下长孙家和居士林这南方两大巨头之势?
微一思索,长孙洪烈便想到了七夜头上。若非有这魔君授意,给他独孤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这等阙词。如是说来,独孤无心虽只带三名随从,可魔门的高手有可能环伺左近。长孙洪烈心中暗叹,自己已经万般小心。现在看来却仍有些大意。
顿时。他已经立起退却之意。用之前商议好的手势打了个暗号,着自己长子三女做好杀出去的准备。就在长孙洪烈准备退却时,白墨池及几位同门已经大步走出小厢,这长孙完玉的未婚夫朝独孤无心冷笑道:“无心公子若想取在下项上人头,不妨动手试试。墨池倒想领教领教。无心公子手下究竟有何高明。”
独孤无心摇头道:“难怪你居士林在七派间居于最末,若个个都似你这等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