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爷爷的一个好友,负责管理大夏太平观宣州驻扎的道者。但我担心白天骑着白鹤飞来飞去太招摇,只好白天在城里走,到了晚上才骑白鹤找你。”邓瑛说道。
高枫看邓瑛风尘仆仆,也不知道多少天没睡好觉了,痛哭过之后脸上一道道的泪痕都快和泥了,说道:“辛苦你了。月香带着邓姑娘去宝具里梳洗完歇一歇。”
“你要去哪?”邓瑛问道,虽然疲惫,心里却还在惦念着。
高枫憨厚的笑了笑,说道:“你好好歇一歇,我去高家在宣州的商铺问问,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中京的情况。邓天师说的郑重,我想准备的越充分,咱们的把握也就越大。”
邓瑛点了点头,随着月香进了蝴蝶宝具。高枫让张之江出了宝具,随着自己一起去高家的商号看看。张之江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许多,这种纷乱的情况下,或许会注意到自己没注意的细节。
黑狼和黑马太过招摇,也不知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这一行人,还是暂且不放出来的好。
简单问了问情况,张之江面se凝重,短短的只言片语里听出无限的凶险。随着高枫出了邓瑛住的小院,按原路找到高家的商号。
宣州是大夏最北的屏障,也是商户们连通北地的最重要的一处分号。宣州城高家商号也有族里得力子弟打理。再到高家商号,天se已经大亮。街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不像是往ri里忙碌的宣州那样,有些萧条。虽然最近几天宣州军士戒备森严了一些,但却并不扰民,行商不能出大夏境这种情况往年也出现过一两次,每次都不过几ri就照例通行,但这次显然超出所有人的预期,ri复一ri,不禁连行商们开始焦急,就连宣州的百姓都开始处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下。宣州城里粮食的价钱已经上涨了五倍。还有价无市。至于北地三江谷地田族出产的稻米已经被炒到了天价。
高枫和张之江进了高家商号,出于谨慎,都换了一身衣服,假装成行商的模样进了商号。
商号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伙计在心不在焉的打扫着,有客人来了也不打招呼,好像这一段时间的戒严,生意冷清到门可罗雀已经消磨掉了所有的激情。高枫见这里一片萧条,看这样子局势的变化早已经体现在所有大夏百姓的生活里了,心里有些不适滋味。
张之江冷冷的哼了一声。骂道:“长眼睛了没有?你这伙计怎么干的,来客人了都不知道招呼!”
小伙计愁眉苦脸的转头。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干巴巴的说道:“两位客官,二位想要些什么?”
“三江谷地的稻子,大沼那边的......”张之江说的很随意,忽然间小伙计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问道:“你笑什么?”
“两位客官是刚到的。可惜你们这次托了关系能进得来宣州城,这些钱可都打了水漂了。”
“嗯?”张之江听小伙计说话字里行间有一股戏谑的味道,心中不高兴,因为是跟高枫来打探中京那边的消息。也不便发作,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小伙计,眼光像是刀子一样。小伙计也感觉到胆寒,生怕这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多看几眼就把自己身上剜下几块肉来,道:“北地的货物早都卖光了,宣州戒严了好多天了,我看再这么下去。我们高家老店老户,倒是还能撑下去,那些小店面就够呛了。昨天又有几个小行商自杀了,唉......你说说。好好地买卖不做,这都得罪谁了。”
“我出百倍的价钱,你去找掌柜的出来说话。高家这么大的产业怎么还不得有点存货。”高枫见小伙计眼睛瞪圆,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知道他心里不信,随手扔过去一小块金子,笑道:“这次我也是没办法,这是给你的,快去叫掌柜的出来。耽误了大买卖,小心你家掌柜的回头打烂你屁股。”
小伙计兀自不肯相信,手里拿着金子,放在嘴边咬了咬,的确是金子!这时候看着高枫和张之江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兴奋的应了一声,伶俐的转身跑向后堂。
“要我说你就多此一举,咱从后面院墙跳进去,直接找到掌柜的问话,多简单。非要和这小伙计说话,啧啧。”张之江xing子直爽,江湖上套话的事情虽然了若指掌,却做得不耐烦。
高枫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宣州已经戒严多ri,甚至一些小本的行商都撑不下去了。在咱们进北地的时候还没这样。而咱们从中京到宣州的时间短,大夏皇命要经过驿站,一路传送。我估计咱们前脚出了中京,后脚中京就出现变化了。”
“这么多鬼心思,看你也不像是个读书人啊。”张之江虽然对高枫的分析不置可否,脾气却好了一些,随意在店里看着。的确萧条了许多,按说高家商号虽然说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有奉天侯这样的臂助在身后,又是多年的老字号,店里的货物应该玲琅满目才是,但触目所及都是一些散碎的小件,伙计搭理的勤快,货架子上还没落灰,不过看这架势也快了。
不多久,小伙计弓着腰掀起门帘,一个胖乎乎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出来。
“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胖乎乎的中年人拱手说道,一边说,眼睛一边有意无意的扫着高枫和张之江。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却也看不出来什么大户人家的架势,张口就是百倍的价钱,估计是大话欺人。掌柜的在宣州接人待物多了,两只眼睛认人无数,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