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儿精研丹道,他其实是知道的。白凤儿只想着一鸣惊人,炼出上品丹药之后才告诉父亲。却不知道这永发商行上上下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白永贵?
白永贵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暗中关注。
他知道白凤儿是什么水平,平心而论已经真的很不错了,按说绝不可能出现炸炉的情况了。
“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凤儿也哭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住的抽搐。听到父亲询问,她惊恐的神色之中,也带着一丝疑惑:“我、我也不知道啊,兵、兵火符,那道兵火符,最后的时候我功力不足,只好用兵火符来给丹炉增温,没想到那道兵火符一激发,一条火龙就窜了出来,丹炉温度一下子高的我无法控制,就爆炸了。”
白永贵皱眉:“兵火符?顶多也就能凝聚一道火刀,怎么会有火龙出现?”
“女儿、女儿也不知道啊,要不是那道兵火符有古怪,女儿怎么也不会炸炉啊。”
白永贵心中疑惑:“火龙有多大?”
“足有一丈来长!”
白永贵更是吃惊:“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张兵火符?”
“前几天从那个院子里捡来的,放在桌子上,我想可能是谁不小心丢的,顺手就拿回来了。”
白凤儿一指那院子,白永贵一下子想起来:是“夜摩天”留下的那张兵火符!
寻常兵火符也就能凝聚一道火刀、火箭之类,威力非常一般,凡人境以上的战斗,兵火符根本无用。
但是这一道兵火符,威力惊人,竟然能够凝聚出一条火龙!
这样的兵火符,凡人境以下几乎秒杀,就算是对上道人境,也有一战之力。白永贵本以为孙立留下的不过是一道普通的兵火符,因此毫不在意。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威力惊人的兵火符。
他立刻明白自己平白错失了一个打垮刘氏天字号的机会!虽然不能说让他痛心疾首,但也让他后悔不已。
白永贵自命这一生经商,从来不曾错过什么机会,但是很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溜走了。
而孙立临走之前的表现,分明显得对自己的兵火符很有信心,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愚蠢,先入为主以为兵火符都是一样的威力,而没有实验一下呢?!
否则现在凭借这种兵火符,肯定已经把刘明达的灵符生意击垮了,自己就可以独霸清越坊市了啊!
白永贵暗骂自己蠢货,怀里抱着女儿,已经立刻命令:“立刻派人,去各大客栈看看,有没有一位叫做夜摩天的客人,找到了马上回禀!”
“啊?老爷,现在?”这可是大半夜啊。
“现在就去!”白永贵怒喝一声。
那仆人赶紧去了。
“回来!通知出去寻找的人,谁能率先找到夜摩天先生,奖赏灵石一千枚!找到之后立刻回来报告我,我要亲自登门相请!”
“是!”
一千枚灵石啊,就算是半夜去敲寡妇门,这帮下人也毫不犹豫,更何况只是去敲客栈的门?
一人嗷嗷叫着冲进了黑暗的街道,很快整个清越坊市都不安生了。
但是这个时候,孙立已经回到素抱山了,下人们快把清越坊市的客栈翻过来了,依旧是找不到孙立。
天亮的时候,下人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始终没有好消息,让白永贵心中更是懊悔。
他又想了想,其实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去找刘明建,可是他怎么跟刘明建说?刘明建又不是傻瓜,无论他编出什么天衣无缝的理由,刘明建都不会相信的。
斟酌再三,他一咬牙,喊来自己手下几个得用的管事:“四个城门,你们分别去打点一下,问清楚看看那位夜摩天先生到底是从哪个门出去的,咱们也要试着追踪一下。不要怕花钱,这件事情办好了,你们大功一件!”
“是!”几个管事都去了。
清越坊市只有四个城门,很快几个管事都回来了,全都摇头,竟然没有那位“夜摩天”的出城记录!
清越坊市的管理很严格,进出城都要登记姓名。
这几天的花名册上,并没有夜摩天的名字。
难道还在坊市内?白永贵又派人出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结果,思来想去,白永贵忽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有些惴惴不安,不会这么巧?
可是除了这种可能,又没有别的解释。白永贵想了想,还是亲自动手,备了一份礼物,出门唤来自己的马车,吩咐一声:“去府衙。”
车夫领命,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转弯,朝一条狭窄的街道行去。
府衙是清越坊市的人对于一幢建筑的称呼,这里住着清越坊市真正的大东家赵淑雅小姐代言人郑老管事。
清越坊市内有了什么纠纷,都会来进行调解,调解不成,最后就是郑老管事裁决。
白永贵和郑老管事像打太极拳一样云山雾罩的交流了一番,最后总算是弄明白了:大家要找的的确是一个人,但是两家一样抓瞎:谁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么来路。
郑老管事警告白永贵,不准对那位动什么歪心思,他可是“小姐”相中的人!
白永贵大吃一惊,老老实实把刘明建的事情说了,郑老管事大喜过望,一溜烟的跑回山谷报信去了。
所以孙立端坐在自己的小屋里炼丹的时候,自以为已经逃脱了赵淑雅的“追捕”,却不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露了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