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已到不惑之年却依然神采奕奕,风华不减当年,只着一身黑色亚麻家居服的安斯,搂过妻子的肩头,语气温柔。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润,麦曦却不动声色的躲过他的手,后退一步。
麦曦娇美的小脸一沉,早已没了之前对待女儿时的温柔娴静,看着眼前身为她丈夫的男人一脸漠然,“安大总裁日理万机,今天这么闲不用上班?”
安斯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今天想陪陪你。”
麦曦嘲讽勾唇,“怎么?不用去陪你的老相好?我想她比我更需要你,恐怕日日夜夜望眼欲穿呢。”
安斯闻言,蹙眉,却又无可奈何,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叹息,“曦儿,你非得在人前和我大秀恩爱,人后相敬如‘冰’吗?还是说你真的很在乎我,吃醋了?恩?”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安斯精明睿智的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原本含笑的唇角微微一滞。
“安大总裁的醋我可吃不起,安斯,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对你和颜悦色?自从你把我从那人手中不择手段的抢走,让我们一家分离,我就恨你,这样也就罢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狠毒,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你出尔反尔,你就是个恶魔!你还想我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他们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彻底失去了!”麦曦的情绪有些激动,一贯轻言细语的悦耳嗓音陡然拔高,冷沉淡漠。
安斯听着她的话,衣袖下的两只大手死死地攥着,放置身体两侧,他的薄唇因显而易见的怒气紧紧地抿在一起。
麦曦女性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呵,他生气什么呢?
该生气的是她才对,他禁锢了她这么多年,他该得意忘形才对,他的目的早已达到,他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你还在想着他,还在恨我,我说过,他的死和我无关!我承认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也可以说我残忍卑鄙,但是,我绝对不是那种出尔反尔,自毁诺言的人,我要是想让他死,再他没有娶你之前就可以有千百种方法杀了他,夺回你,你不是爱他吗,我成全你嫁给他,可是到最后是他给不起你想要的生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受苦,所以我只能从他手里把你重新夺回来,只有我才能给你安定的生活,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安斯的语调有些失控。
麦曦冷哼一声,她早已不再相信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失去了所在乎的一切,他们不在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要不是还顾忌着安佳颖,这个她和那人的骨肉,她也不会独活。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麦曦怒瞪着他,芊芊玉指指着大门的方向。
安斯狠狠地咬牙,拳头紧攥,“麦曦,你不要太过分,别忘了你的本分,你是我的妻子,你没有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呵,妻子?我可从来没把你当丈夫,安总裁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要是我真在乎你,会容忍你在在外面金屋藏娇吗?如果我真在乎你我会对你的的行踪漠不关心吗?”麦曦双手环胸,冷冷地斜睨着他,娇柔的容颜上尽是讥诮。
“你——”安斯攥紧手心,从未感觉如此挫败过,倨傲的男性自尊却不容许她屈服于一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推三阻四不让我碰你,即使那人死了你还想着他,为他守身如玉,为什么要来要求我对你忠贞不二,麦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堂堂安氏总裁,还以为我非你不可?真是笑话!”
“神经病!”麦曦冷嗤一声,抱胸对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地佣人嫌恶地说道,“窗户打开,某人在这里简直就是乌烟瘴气!”
“是,夫人。”女佣不敢不从,忙上前将四面高大透明的落地窗窗帘全部打开。
“砰!”地一声摔门的震响传来,看着安斯气得脸色发黑离去的身影,佣人们的心都震了三震,只有麦曦面不改色,神色淡定自若。
宁静的夏夜月朗风清,总是能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
凌瑾瑜站在阳台上,任由夜风轻拂着她柔软飘逸的发丝,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一双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至身后探入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似乎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倒是有先见之明一把攥住她的双手紧握于掌心之中,淡淡地冷香将凌瑾瑜整个人紧紧包围。
“宝贝,有没有想我?”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语气暧昧而迷离,仿佛情人之间最正常不过的情话。
这犹如鬼魅般的嗓音令凌瑾瑜背脊一僵,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转,顷刻间,她只觉得一阵寒凉之意沿着指尖迅速地传遍了全身,而后一直蔓延至头发丝……
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全身微微颤抖,细密的汗珠深处了肌肤,凉风拂过,令她忍不住颤栗起来,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冷的。
见她绷紧了身子不说话,男人完全转过身来,他一袭黑色西装,看向凌瑾瑜的依旧带着银色面具的脸颊透着漠然的光,刚毅的轮廓一贯的犹
若希腊神话中神,那么高高在上,良久后,他的唇才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明暗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