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的心一下子火热了起来日月当空。
不,不该用‘火热’这个词,她简直是心潮澎湃。
“我以为,又或者……”她语无伦次,又手足无措,她想着,大概没人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即使是永琪,也不能。
福尔泰突然说话:“格格,你哭啦?”他的语气中饱含着关心。
永琪皱着眉,食指指腹抚过小燕子的眼角,感觉湿湿的:“真的哭了?小燕子,你怎么了?”
小燕子原本还想忍着,永琪这么一问,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她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哇哇大哭:“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对我好了,我害的你那么惨,我也想过要离你远远的,不再要害你,可是你对我这么这么好,我就忍不住想靠近你,一想到要离你远远的,我就好难过。”
此时小燕子的样子,毫无形象可言,可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在永琪面前,又不是在旁人面前。
哦,不,这里还是有个旁人的。
尔泰先是目瞪口呆:“我长这么大,见过各式各样的格格,可却从未见过敢放声大哭的格格。”接着又是捂嘴‘噗嗤’一笑。
永琪瞪了他一眼。
永琪完全不知道小燕子话里的意思,思索一阵,又以为是前阵子被皇帝责罚那件事,便说:“你没有害到我,皇阿玛之所以会责罚我,全是因为我用箭射到了你,说到底,是我害了你,而不是你害了我。你也不用离我远远的,虽然男女有别,可我们毕竟是兄妹,你若想见我,让小邓子去永和宫叫我一声便是。”
小燕子身体一僵,哭声也随之停止。
她和永琪,现在是兄妹……
尔泰以为小燕子被永琪劝住了,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小燕子,你就不要为了这事耿耿于怀了,我告诉你件有趣的事……”
尔泰说的有趣的事,便是紫薇以及金锁。
此时的紫薇,正在房间内弹琴唱歌。
唱的是她母亲经常唱的那首: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突然间,‘铮’的一声,紫薇指下的琴弦断裂开来,她倒吸一口气,缩回手,将左手的手指捂在右手中。
窗外的尔康也倒吸一口气,看他脸上的神色,是心疼的不得了,他几乎就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进紫薇的房间。
只是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他回头,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福伦什么都不说,只是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拖走。
房间内的紫薇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就皱了眉头,连金锁的叫喊声都没听到。
“小姐,小姐……”金锁再三呼唤。
紫薇神色茫然:“怎么了?”
“我是问,小姐你的手指怎么了,是不是伤着了,有没有很痛?”
她将紫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见紫薇手指指腹依旧白嫩无暇,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叹道:“只可惜,指甲断了。”
紫薇收回手,只道:“没什么事,指甲断了就断了,总是会长的。”
是她用指甲故意将琴弦掐断的,只可惜……
紫薇又想到了母亲临终时交代给她的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即使不可能,她仍然想要完成,她已经结束了济南那个家,孤注一掷的来到北京了!
金锁问她:“小姐,你为什么不将你的事告诉尔康少爷呢?如果尔康少爷知道,一定会帮你的。”
“是吗?”紫薇犹豫着,又道:“在这之前,我们也以为那个梁大人会帮助我们不是吗?可是他不但不帮助我们,还让人拿着棍子将我们赶走。”
金锁紧锁眉头:“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们不如另找出路。”
紫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金锁会这么说。
“我……”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金锁着急了,“小姐,你既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尔康少爷,又不愿意离开,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猜测,然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难道,小姐你……”
紫薇大喝:“住口。”
金锁委屈的住了口,倔强的站在那里。
紫薇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上前给金锁道歉。
金锁扭头:“小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是个丫头啊,哪里能管你的事。”
紫薇连连摇头:“对不起金锁,你知道的,我从未将你当成过丫头,我只是太着急了。”
如此一番,主仆二人又是抱头痛哭。
紫薇解释:“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想等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只是想和尔康先相处一段时间……”
原本,她是今天就想说的,她方才拨断了琴弦,只要尔康冲进来,她就打算和他说了,可偏偏他被福伦拉走了。
金锁大惊:“小姐,你果真是想利用尔康少爷对你的感情……”
紫薇一下子推开金锁,“利用?”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金锁:“你竟然用了这样可怕的字眼。”
紫薇转过头不看金锁:“自从来到北京,你就变得好可怕,先前你暗示我,小燕子会背叛我,现在你又说,我想利用尔康,难道这段日子你经常和尔康在一起,也是想要利用他吗?”
金锁手足无措,她不知小姐为何会知道这段日子里,她经常和尔康少爷接触。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要尽快离开学士府,也免得,免得自己无可自拔的喜欢上那个英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