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妃,小婵抱着天然的警惕,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是和沐皇后站在一头的,那天沐皇后迫害自己的主子,这个女人就是眼睁睁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的。
如果她不是和沐皇后一头的,不会那么无动于衷。
小婵相信,她不会不知道那些红花的险恶。
小然和小婵左右一起搀扶着媚妃走进青妃,两个妃子照例客套了几句,青妃现在明显已经没有了从前的谦卑,客套几句之后,就当仁不让的率先跨上曲桥。
“哼!”
小婵有些孩子气的对着青妃一行人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很奇怪道:“咦,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小然不由地低低的笑道:“什么怪怪的?你放心,这位青妃娘娘没有半年是不可能为皇帝陛下生子的。”
媚妃本来想阻止她们乱议论,听见小然这话不由地还是好奇:“小然,此话怎讲?”
小然轻声笑道:“娘娘,我之前一直觉得青妃娘娘身上的香气实在是过于太香甜,现在才明白,她是冲着你来的,因为皇后没有怀孕,但是,天道好还,她不但自己佩戴很多麝香,还叫跟随她的人都佩戴,幸亏她解除还算及时,看她的气色中毒不深,否则只能害了她自己。”
小婵不禁夸张的咂咂舌:“阿弥陀佛,真的呢,青妃娘娘是没有从前那么香了……果然是害人如害己,她一定是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快就临幸了她,太好了,但愿她就这样不孕不育吧。”
媚妃轻声斥责道:“小婵,怎么说话的呢?”
小婵无所谓的撇撇嘴:“娘娘,我又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不过白说说罢了。”
小然笑道:“我们快走吧,嘀嘀咕咕这位青妃娘娘又要去皇后面前搬弄什么了。”
走进凤仪殿,小然明白小婵看见青妃的队伍为什么要说感觉怪怪的了?
她看见那个漂亮的丫头小柔竟然服侍在皇后娘娘身后。
那个神情阴险的谢嬷嬷倒是不见了。
青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小柔献给了沐皇后?
沐皇后正眉开眼笑的和青妃说着什么?看见媚妃进来,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霎的不自在,旋即,青妃又恢复了惯常的恭敬,一副柔顺的样子站在皇后身侧。
只是特意描画妆扮的眼角似乎带着一丝不屑和得意。
沐皇后看了媚妃一眼,叹了一口气:“明儿就不要过来了,你这身子一天沉似一天,陛下也不知道悯恤,听说好久都没有去媚华殿看你了,你自己多将息一些吧赎爱贪欢。”
听着沐皇后这样恶毒的语气,媚妃不禁噎了一下,小然止不住心头鬼火乱冒,一下子拖住想要给沐皇后跪拜请安的媚妃;但是,这里是凤仪殿,不是她可以任性撒野的地方。
媚妃终究还是慢慢跪在沐皇后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沐皇后冷笑一声:“起罢,哎,小然姑娘竟是白白的陪着我们家二小姐葬送在这深宫里了,以我看啊,野雀儿就是野雀儿,拣不上高枝的。”
媚妃依旧跪在地上,默默地听着,小然陪着媚妃跪在地上,怒火中烧却不敢回嘴,在这个后宫里,沐云瑶一天是皇后就一天是她们的主人,无论她说什么她们只有听的份,任何的回嘴都是大逆不道。
沐皇后似乎越来越喜怒无常,刚刚还和青妃有说有笑,一会儿见了媚妃就冷嘲热讽,见媚妃和小然垂首跪在那里不置一词,突然薄怒起来:“你们都跪安吧,我累了!”
说完,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起身就往凤仪内殿走去,她身后执扇捧掸的宫女太监包括小柔都赶紧垂首迈着小碎步紧跟着进去了。
媚妃不禁抬起头和小然面面相觑了一会,青妃的嘴角一抹讥讽的笑,看看媚妃,柔声说道:“妹妹起来吧,皇后娘娘今儿心情可能不好了。”
小然实在是憋不住,嘀咕道:“我就没有见皇后娘娘啥时候心情好过……”
媚妃急忙轻声制止道:“小然,怎么说话呢?扶我起来吧。”
青妃别有用心的笑道:“这话也只有小然姑娘敢说,我们这些做小的只有伺候的份。”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小然立刻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青妃娘娘可比我们家娘娘受待见多了,说这不痛不痒的话给谁听呢?听说皇帝现在天天都歇在青华殿,我是不怕娘娘您去皇帝面前奏我一本的。”
青妃没有想到小然竟然这样破皮大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倒红了脸。
要是媚妃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媚妃在拈酸吃醋,可是,说这话的只是一个宫廷女官。
从庆隆皇朝开国,宫廷女官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的身份,年纪稍微大了,连太子她们都敢对着指手画脚,就像谢嬷嬷陈嬷嬷;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初级皇妃?
小然就是一个这样的宫廷女官,虽然她入宫不久,又是媚妃的贴身女侍,如果她非要找着和青妃叼嘴,对于青妃来说,绝对是件不怎么讨巧的事情。
往前一步,她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妃,去和一个侍女叼嘴,是不自重身份。
退后一步,一个宫廷女官简直可以当面斥责她yin乱宫闱,魅惑君心,质问她为什么不守妃戒,青妃的憋屈却在还不可以说她是在拈酸吃醋。
因为她不是皇帝的女人。
眠雪可以抗拒皇帝的临幸,就是这个原因。
沐云芷敢把林小然带进宫也是这个原因。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