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碧澜不解,但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是婉贵人?”
内寝之中足足十六盏宫灯,耀的高凌曦恍如做梦:“不错,这东西应该是和皇上的一样。”
“娘娘您是说,皇上腰间形影不离的那块玉佩?那玉佩不是只有一块么,怎么这里会多出一角。若是奴婢没有眼花,皇上方才还带着那块玉呢!婉贵人怎么可能一早就有一个角握在手里?”
“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尽管高凌曦是真的想不通,可她却翻来覆去的想出了很多可能。这玉虽然仅仅是一角,已经能看出名贵来,必然是进贡皇室的好东西。再者,无论是成『色』,还是玉佩的光泽,玉石内里的纹路,竟然都和皇上身上的那块如出一辙。
但凡是侍奉在皇上身侧经年的人,想必一眼就能认出来。难道说婉贵人惊惶失措,就是因为她发现了这块玉么?
可婉贵人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交情,即便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也不会因为惶恐而稀里糊涂的将东西交给自己。再者说,怎么看这个婉贵人也不像是容易发懵的。处事间既谨慎又小心,也算得上是有心思的。那么她这样做,难不成就是为了请君入瓮,刻意勾起自己的好奇?
“碧澜,你说要是婉贵人是冲着咱们来的,她又是从哪儿找到这样一块玉佩呢?还是说,她侍奉太后良久,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未免太后灭口,又怕娴妃谋算,她才铤而走险,让我来揭穿这件事情?”高凌曦更像是自言自语,她说话的同时,并没有看碧澜一眼,依旧是满面愁容。
这样要紧的事情,碧澜不敢妄加揣测,只好先想一想再开口。“奴婢记得,婉贵人初入慈宁宫侍奉太后还是在皇上下旨去圆明园避暑的时候。这会儿也是伏天,转眼间足有一年了。一年的功夫,娘娘觉得婉贵人能博取到太后的信任么?”
“自然能。”高凌曦毫不犹豫道:“若是不能,娴妃返回紫禁城后,太后便该有话不必婉贵人侍疾了。且这么瞧着,婉贵人去慈宁宫的时候,远比娴妃要多出许多。”
碧澜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郁:“既然如此,婉贵人是没有必要忤逆太后的。即便这玉佩真的和皇上有关系,她也没有必要来讨好娘娘您,给您通风报信来捉太后的痛脚啊。更何况皇上已经搁上了婉贵人的绿头牌,虽然没有传召她侍寝,但也并没有说不许她入养心殿请安。
明里暗里,这个婉贵人要向皇上卖乖也总有不少办法,实在不至于慌里慌张的将东西塞到娘娘您的手中。”
这一层高凌曦也想到了,这会儿听着碧澜说出来,心里也笃定不已。“既然如此,我便将这玉佩一角呈于皇后,并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禀明。有备无患么!无论婉贵人有何用意,咱们都能有所防范,如此岂不是美事一桩。”
碧澜赞同一笑:“奴婢还当娘娘是为了皇上去钟粹宫心烦呢,哪里知道娘娘是在想这些。”
高凌曦嗤嗤一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看见这玉佩一角,我便猛然想起了关于皇上身世的种种,心里有些『乱』。但其实碧澜,你还是最了解我的。说句心里话吧,我还是不希望皇上再见纯妃。唉……你可别忘了,钟粹宫现在可不是纯妃一个人住着,不是还有个小狐媚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