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金沛姿猛然止步,神色骇人,语调也不禁森凛起来:“荟澜,你这样喋喋不休的,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难道还不晓得本宫的心思么?从来,本宫都没有过你心里的那种谋算。这样的话往后不许再说了,否则别怪本宫不顾念情面。”
荟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唬得当即就跪在了平坦的甬路上。“娘娘息怒,奴婢一时口快,不是有心的,往后绝不敢再说这样没有分寸的话了。”
看她瑟瑟发抖,金沛姿有些不忍,沉了沉心慢慢的说道:“你知道就好,起来吧。永还那么小,本宫实在不想让他卷入这无休止的争斗之中。只祈盼他能早些长大成人,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
“娘娘一番苦心,是奴婢不曾领会,还望娘娘息怒。”荟澜也不是存心说这样的话,她只以为,满后宫的娘娘小主们皆是这样的心愿。更何况母以子贵,皇子不就是额娘唯一的指望么。她哪里又能想得到,嘉嫔竟然如此的淡泊明志,独独只心疼自己的孩子而已。
金沛姿慢慢的笑了出来:“也不能怪你,是本宫未曾说明白了。其实荟澜,这样多好啊,得皇后娘娘的照拂,本宫与永都是安安稳稳的。宫里的日子虽然难,看着他一日一日的长大倒也有了盼头。心里最苦的,却也不是旁的,就是巴巴的算着日子,想去阿哥所探望他。
再有,本宫希望后宫和睦,皇后娘娘与皇上能恩爱逾常,便是最好的静岁了。”
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金沛姿骨子里带着的一份骨气。皇上若不是真心的在意她,她绝壁不会去攀附,去夺取,厚颜无耻的贴在他身旁。她情愿某一日,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好来,心甘情愿的来与自己说说话。
“走吧。”金沛姿就着荟澜的手,隐去了脸上不好的颜色:“皇后娘娘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午睡醒,正好咱们去讨一盏茶喝。”
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金沛姿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有一人“嗖”的擦肩而过。惊得金沛姿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连鬓边垂下的流苏也被震得噼里啪啦的乱晃。
“岂有此理,你这脑袋八成不想要了。”荟澜冷声喝道:“是哪家的奴才竟敢对嘉嫔娘娘无理,这架势莫非是要强闯长春宫不成。”
那人连忙旋身过来,躬着身子急急道:“奴才小朴子不是有意冲撞嘉嫔娘娘的,实在是永和宫里出了大事儿,奴才赶着想皇后娘娘禀告。”
“快去。”金沛姿听闻是永和宫有事儿,心不禁一颤。
“谢娘娘宽仁。”小朴子谢过又是一溜烟的蹿了出去,犹如离弦的飞剑,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咱们也紧走几步,赶紧去瞧瞧。”金沛姿的脸当即清冷的发白,心里十分不安宁:“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