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那叫做翼行的男子的声音:“皇上,臣觉得,您是无必要亲自出征了,楚王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足为患。”
“还是谨慎的好。”展风颂道:“楚王……毕竟也是个王,再是酒囊饭袋,他的身边,也还有些可用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后破了我们的包围,逃了出去。”
“不错。”叶藏道:“如今国局势动荡,楚王四处散播谣言也确实对皇上英明有所影响。我倒是想,皇上再领军出征,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肃清楚王余孽,另一方面,倒是也可以打起保卫皇室的旗子来,反正先帝已崩,内情无人知晓。做老姓的,谁是谁非,还不都全是听的留言,哪里知道的那么真切。”
又再陆陆续续的说了些行军布阵,地形战法之类的,薛冷玉听的一知半解,心里全是展风颂一时温和的笑意,一时冷酷的面容。看了满桌子的菜,食之无味的再吃了几口,终觉难以下咽。
放了碗筷,看着桌子呆。想着那莫国国,此时是不是也正兄弟相残打的不可开交,殊离身其,又是不是能保平安。
展风颂外,将诸事向大家吩咐的妥当了,等人都领命退了,再起身转进屏风,却见薛冷玉对着一桌子菜呆,那桌上饭菜只是略动了几口,已经冰凉。
展风颂眼眸一冷,知道薛冷玉必是听了外面的谈话,所以心惊异。不过,这些事情,早晚要她知道,所以也并不想相瞒。
薛冷玉听的声音,转头看向走进来的展风颂,想要给个笑容,可这笑容,却是怎么也扯不出来。
此时想起展风颂那一身伤痕,那伤痕背后,该是多少的鲜血和人命。
“怎么了?”展风颂故作轻松的笑着薛冷玉身边的塌上,和她并肩坐了。
不经意的身子一点轻微触碰,薛冷玉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缩,道:“没事……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展风颂伸指眉心处揉了揉,近休息的极少,真是有些疲倦。
“累了便去休息。”薛冷玉道:“你昨晚才睡那么一会。”
“你陪朕?”展风颂睁了眼看着薛冷玉,眉梢虽是轻佻着玩味,可眼,却是不可隐藏的一丝渴望。
薛冷玉被这话吓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展大哥……你别说笑了。”
以前的展风颂若是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她还是当做玩笑笑骂几句,因为知道他是个善良温和的人,绝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来。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可以弑父杀兄的男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薛冷玉望着坐榻上,全身散着凌厉之气的帝王,饶是镇定,又如何能不怕。
那个她心里等同温柔的男子,一下子来了这么一个转身,让她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见薛冷玉面上掩饰不住的惊恐,展风颂微微的一点叹息,放柔和了声音:“刚才外面我们的那些说话,你都听的清楚。”
薛冷玉连忙点头,自己又不是聋子,那样完全不避着自己的谈话,这么会听不见。
展风颂缓缓道:“你会不会觉得……朕是个很残暴的皇帝……”
薛冷玉赶紧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摇了几下,觉得自己这动作未免有些敷衍,又急忙的停了下来。
“不是?”展风颂的声音虽然还是如往常那般的温和,可听薛冷玉耳,却是怎么都变了种味道,像是抓到了小白兔的大灰狼,反正是肉口,可以任凭自己捏扁搓圆,也不急于一时。
薛冷玉强笑:“展大哥你知道的,莫说你的国家政局如何,便是莫国政局如何,皇帝如何,我都一无所知。你问我你是不是一个残暴的皇帝,我只能说,我所认识的展风颂,绝对是一个温柔正直的人,我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我也不信你是坏人。这话,到现依然是我的想法。”
薛冷玉说这话的时候,渐渐认真起来。过往那一幕一幕重入脑海,展风颂她的印象,留下的全是不可磨灭的温柔与体。残暴冷酷这些字眼,实没有办法与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即使……朕是弑君篡位,才登上这位子,你也依然那么觉得?”展风颂向薛冷玉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薛冷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去,就桌子边坐下,很认真道:“我不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不能下结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的说话权都是留给胜利者的,如何登上王位并不是评价一个帝王功过的标杆,如何待姓,如何治国家,这才是后人对帝王重视的地方。”
展风颂似是很意外薛冷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仔细的想了一想,面上方才缓和笑道:“冷玉,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天大地大,能说出这一番话的女子,想必不多。”
薛冷玉只得苦笑:“不过展大哥这一番变化,实让我有些不适应。”
从前以为,对自己好的便是好人,对自己坏的便是坏人。如今看来,若是展风颂真的双手沾满鲜血,视人命如草芥,即使对自己始终微笑呵护,又如何能够安心相待。
“何止是你不适应。”展风颂微微叹道:“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朕都不相信自己那些所作所为。”
那样温柔善良,居然是自己能做出的事情。
薛冷玉却恰好理解反了,以为展风颂是难过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过往,看他眉心微皱的样子,心生不忍,不由的站起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