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己的身世,不禁心里一酸,便道:“你先起来,这事儿,不像你想的那样。殊离也不是衙门的人,他不会抓你的。”

罗十三惊愕的抬头看着薛冷玉,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会开口会自己说话。

虽然薛冷玉一直是极痛恨慕容家而站他这一边的,可是那都是性命自己手上的时候,如今是自己全无力量可以任意宰割的时候,她有什么不理由不记恨他绑架打昏了她。

殊离也皱眉道:“冷玉……绑架是犯法的。要交由官府处置。”

便是此情此景再让人可怜,也不能去同情一个犯法的人。殊离虽不是衙门的人,心却深有理法。何况如今被绑的,还是慕容浩轩的夫人和弟弟。

“我知道。”薛冷玉也认了真:“你认识我以来,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并不是让你徇私枉法,可总得听我说明白了。”

殊离见薛冷玉有些急了,点了点头:“你说。”

薛冷玉想了想,柔声道:“事情太长,我得跟你慢慢说。现这个时候了,老人孩子还要睡觉,便是你一心要带他们去见官,也让他们父子夫妻,再团聚一个晚上好吗?”

殊离的不行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看见薛冷玉有些哀求的眼神,生生的咽了下去。抿了唇不说话。

“求你了。”薛冷玉拉着殊离的手轻摇着:“你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是谁,这半个晚上时间,他们又有老有小的,便是插翅也逃不了。等明日天明,你听我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他们,再带他们去见官可好。”

殊离想了想,倒是真的不怕他们便这么跑了,半响方道:“那总得先把慕容夫人放了。”

“不行。”薛冷玉想也不想便道:“现绝对不行。”

殊离这次的眉,真的皱的舒展不开了:“冷玉,这间,究竟生了什么?”

薛冷玉苦笑一下:“很多事情,要从头说。”

看看蹲地上搂着儿子的顾珍,看看仍跪自己面前的罗十三,再看看执着自己手一脸倔强的薛冷玉。殊离终究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冷玉,听你的便是。”

从开始认识,他便知薛冷玉是个不会冲动任性,做事理智清晰的女子,她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她的原因。如今外人面前,她已经求他了,再不答应,只怕会惹的她伤心。认识这么久,还从来不曾听她对谁说过求。

听殊离答应了,薛冷玉面有喜色,连忙道:“罗十三,你快起来。不管怎么样,都等到明天再说,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解决的。”

因为这不止是他们的事情,自己已经和慕容浩泽撕破了脸,这事情,也已经无可避免的把自己拖下了水。

“薛姑娘。”罗十三抬眼看薛冷玉:“我有一事,想求薛姑娘。”

“别别。”薛冷玉忙道:“不管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罗十三不肯起来:“薛姑娘,若我有什么不测,请姑娘能力范围内,善待我的妻儿,罗某便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姑娘大恩。”

薛冷玉受不了这样交代遗嘱的话,也怕罗十三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不由的板了脸:“罗十三,你还没上断头台,瞎交代什么。自己妻子自己儿子,年纪轻轻的你不照顾,你指望着谁?我说了明日再说便是明日再说,今天晚上你要是敢弄出一点事情来,我便把你一家老小,都拉去陪葬。”

薛冷玉这话说的虽凶,可是罗十三心却是一阵感动。他刚才脑确实有一个念头闪过,既然他是主谋,那么只要他死了,也许看妻儿年幼,薛冷玉求着殊离说几句情,也便能放过了。

见罗十三怔,薛冷玉怒道:“罗十三,听见没有。”

自己都已经这样的绞脑汁也想着给他们家一个平安退路了,要是这男人半夜偷偷的抹了脖子,那可就太对不起这一番心思了。到时候老人丧子,幼儿丧父,年丧父,这世间顿时又多了那么多可怜的人,叫她心里怎么好受。

罗十三缓缓站起身来:“如今,我一切都听薛姑娘的。”

薛冷玉暗自舒了一口气:“那便好,你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借住一晚。”

“有的。”顾珍见了这个情形,连忙的道:“左边的厢房是空的,我这就去收拾了出来,给姑娘和殊大人。”

顾珍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不由的薛冷玉和殊离脸上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虽然看他么状似亲密,可是毕竟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亲,这夜半时分同处一室,是不是合适。

薛冷玉和殊离却根本没有想太多。久别重逢,从开始到现,两人手都握一起没有分开,顾珍担心他们不能同房而寝,自是多余。

顾珍将儿子交由罗十三抱了,自己领了两人来到西边厢房,手脚利的从柜里拿了干净的铺盖床上铺垫妥帖了,方才对侯一旁的两人道:“好了,薛姑娘,殊大人,你们请休息。”

薛冷玉忙道:“罗大嫂,谢谢你。”

殊离板着脸不出声,被薛冷玉瞪了一眼,这才勉强露出了一点笑意。顾珍这样平民出生胆小怯懦的女子,你便是和气相待她都要小心翼翼了,殊离还总是臭着一张脸,想吓唬谁啊。

顾珍道了晚安便关上门出去,薛冷玉忙道:“我自己关门就行了。”

薛冷玉走到门口,看着顾珍走了,这才关上门,将锁扣了,还未转过身,便觉得身后一热,殊离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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