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的出现真的很及时,她就像……就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我心头的火,让我从矛盾愤恨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他又移开了目光,语气也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她扑进我怀里的时候,你都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私下里生气质问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巴不得我被别的女人勾走,虽然很生气很不甘心,不过有了她我也就没有那么偏激。每次看着她跟你那么相似的眉眼,我就想,如果后半辈子她能代替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也就……别无所求了!”说完这些话,肖云山便沉默下来。
我也沉默下来,为他如此炽热矛盾的感情,男子的爱如此隐忍如此卑微,他深怕会伤害到我,怕我跟他之间走到决裂的那天,他会失去理智做出极端可怕的事情。温婷婷的出现,及时化解了我跟他之间的矛盾。也许,这是我们俩最好的结局。
“对不起啊!”我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卧室的房门又被推开,温婷婷走进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先瞄向我再瞄向肖云山,快步走到肖云山的身边,小猫般偎进他的怀里。“我们回去睡吧,这么晚了在嫂子的房间里也不太方便。”
“你先去睡吧,我还有话跟嫂子说。”他抬起一只大手抚了抚她那头黑亮的短发,就像曾经抚摸我的头发。
“我不嘛!”女孩撒娇的声音撩拨得人心底都痒起来,“我要你一起去睡!”
“……”我瞠目的同时连忙认真打量她,这么豪放的女孩未免有些可疑。
女孩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任何的不妥,仍然腻在男子的怀里蹭来蹭去。“云山哥哥,我们的关系不是都跟嫂子和妈坦白了嘛,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有什么可避嫌的?以后你不要再睡沙发了!”
“咳,”肖云山有些尴尬,可怀里的女孩柔若无骨般怎么都推不出去。只好站起身,果然那女孩挂在他身上一起往外走,当然还没忘回头我跟告别:“晚安嫂子!”
送走了这对儿,我继续独自坐在沙发里发怔。不知怎么的,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怔怔地坐了会儿,我又笑起来。觉得世事真难料,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就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心意,这世上真的再难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
既然已经曝了光,温婷婷便更加热情洋溢。有时候,当着一家人的面,她毫不避嫌地扑到肖云山的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娇嗔,弄得旁边人都替她脸红。当然,脸红的是旁边人,她是绝不会脸红的。
每当这种时候,肖云山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次数太多他也习以为常。
只是肖母却绝对是无法习以为常的,在目瞪口呆过几次之后,她开始当面数落温婷婷:“看你年纪不大也像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呢?当着长辈的面你就这么跟云山搂搂抱抱,到底是什么意思?显摆你们感情好?”
“妈,对不起啊!”女孩泪眼汪汪,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我太喜欢云山哥哥了,总是忍不住想抱住他,让你们见笑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当然下次,下下次,她永远不会注意的。
面对女孩的热情,肖云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得出来他也并不排斥她。他的默许无疑更让温婷婷有了底气,这样时间久了,连肖母都懒得再数落了。
*
这天在画廊里,我接到沈浩轩的电话,他只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我懒懒的不太起劲,反问他:“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基本……查清了。”沈浩轩显然并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再将话题扯回到原题,“我听你说话有气无力的,好像心情不太好,怎么?失恋了?”
“……”什么人呢这是,永远改不了油腔滑调,我翻个白眼。“我失恋?我恋谁啊?”
“恋我啊!”男子笑呵呵的侃着,心情似乎不错。
“少自恋,我恋只流浪狗也不会恋你!”我咬了咬牙。
“哦?”男子饶有兴味地接着问道:“你恋的那只流浪狗怎么样?是不是不理你了?也恋上了某只流浪狗?比如说一只流浪的母狗?”
“……”这家伙嘴巴还是如此刁毒,听他的口气我知道他肯定听说了什么消息。脸上不禁有些讪讪地,说:“是我先甩了他好不好!他恋我不成才去恋另一只流浪狗……不对,是另一个女孩。你这个坏蛋,我差点都被你绕晕了!”
“呵呵……”男子顿时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总结道:“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被那只流浪狗甩了,或者说你败给了一条流浪的母狗!”
“沈浩轩!”我怒了,“你说话别这么没素质好不好?什么流浪狗?你别岐视山民好不好?”
“我没岐视。”也许是听出我语气不善,他便放低了嗓音,弱弱地争辩了一句。
“知道你很忙,我也很忙,没有正经事我要挂电话了!”说着我便准备挂断。
“别,”他连忙抢道:“雪馨,明天六点钟我到画廊接你!”肯定句,没商量。
这家伙……就因为我失恋了……不对,真被这家伙绕晕了。就因为肖云山跟温婷婷相爱了,他就以为我没底气了?他愿意几点过来接我我就得欣然接受?切!“没空!”
“没空?”男子低喊起来,“你忙什么?”
“忙什么你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