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不想跟他单独相处!任泽默发现,这件事让他莫名地有些不爽。他收起情绪,开口让漾歌跟他一道往吧台方向走,“丫头,听说这次的展会是你帮忙策划的?很不错!”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这次展会的构思确实精巧,很有心思。之前听任煊谈起摄影展的策划时,他很是不屑,在他印象中,漾歌自小才艺平平,学习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谁知今天到现场一看,这次的展会确实有几分意思,太极图腾的想法与主题倒是契合,让他对这丫头的看法也有少许改观。
“谢,谢谢!”漾歌讷讷地道谢,她与任泽默并肩站在吧台前,两人贴的很近,手臂偶尔摩擦,她偏过头,往回收了收手臂,右手不自在地搭在左手臂间摩挲着,被他碰触的肌肤就跟烈火燎过一般,热得发烫。
“怎么穿这么少?”漾歌的动作引起了任泽默的注意,他这才注意到漾歌今天的衣着。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无袖公主裙,大体设计风格娇俏,惟有上身稍嫌暴露,抹胸式的衣领,仅有两条细巧的带子缀在胸前绕于颈后,胸前风景起伏,若隐若现,大半个背裸在空气中,细嫩凝滑的肌肤在灯光下亮的晃眼。
任泽默微拢起眉,把外套脱下,很自然地披在了漾歌身上,“你打小体质就不好,只要一着凉就会发烧,自己要注意点。”他拍了拍漾歌的脑袋,拿起一旁盛的满满的托盘走开。漾歌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莫瑾旖身边,姿态亲昵地把食物喂到她嘴边。她攥紧了身上的外套,外套上还留着任泽默身上温温的热度,可她怎么觉得这么冷?
“阿默。”漾歌在展厅门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任泽默与莫瑾旖,她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黯淡地垂下目光,心里的刺痛一阵阵地掠过,她把手上的外套递给任泽默,“阿默,你的外套,还你,谢谢。”她声音很响,也许是私心里坏心地希望莫瑾旖能因此心生嫉妒,哪怕只有一分也好。
任泽默还未开口,反倒是莫瑾旖笑了,“漾歌,你穿这么少待会儿回去会冷的,泽默的衣服你还是先带着吧。”
幼稚!漾歌在任泽默温和的目光下僵硬地缩回了手,见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他们俩正要上车,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再次叫住了任泽默,“阿默,你等下!我,我有事要跟你说!”
漾歌忽地抬起头,她眼神坚决,小脸紧绷着,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样子的秋漾歌倒是他没见过的。任泽默心里暗生玩味,让莫瑾旖先上车,自己跟着漾歌往展馆旁的一个小公园走去。
此时正值初冬,夜里虽没有什么风,却也寒意习习,只披了一件薄外套的漾歌忍不住缩起肩微微发颤。
“把外套披上。”任泽默的声音清润,温如白玉。漾歌脚下顿住,心里一阵凉一阵热,她动作缓慢地把任泽默的外套穿到身上,手臂穿过衣袖,大大的西装外套松垮垮的挂到她身上,十分不合身,却让她觉得很满足很安心。就像……是被阿默拥在怀里的感觉,瞧自己,多么卑微,就这么简单的小事,竟然就满足了……
漾歌飘飘忽忽的笑着,声音飘在空气中,瞬间即逝,“阿默,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漾歌说的很轻很细,不仔细听大概就错过了。可任泽默却听清了,那声音就像是条小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钻进了他的心里。任泽默有刹那的恍神,就跟电影里一样,很多画面在他脑中闪过,最终,他温温一笑,“怎么会,你是我的小妹妹呀。”
妹妹,又是这两个字!漾歌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强烈的痛感袭来,她心里竟好过了许多。“阿默,你之前说的一个月的约定,还算数吗?”
一个月之后,你如果还像现在这么坚持,我们就结婚……
“算。”任泽默给了漾歌一个肯定的回答,黑曜石般的眼眸隐去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