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对屋顶强度估计不足造成的事故。”周处长说:“要是事先对那屋顶详细点检查一下就好了。”
“因为是夜里也没有仔细去看。这都是一时疏忽造成的。”小白说。“这椿事故还算不得大的。”小白接着说,“鹭江市有个酿酒厂,去年有个工人爬到玻璃钢屋顶上临时要去安装一条管道,因为中间有一个蒸发罐,管子要接到蒸发罐上去。那蒸发罐上面是一个斜面的顶棚。顶棚有点斜,但不是很陡,人上去可以行走。哪个顶棚离地也不过五六米高。但上面盖着一层雨布,下面遮塑料布也看不清顶棚是什么材料做的。工人们安装的一根管道要接到那上面去。所以人不得不上去,当工人们爬上去后,慢慢地走几步也没有什么事,后来当管子扛上去时,上去的人使劲拖一把管子,因为那根管子比较重。那个站在顶棚上的工人带管子就从顶棚上摔了下来。那个工人掉下来,脑袋摔到水泥地上,一时人就不会动了。原来那顶棚是玻璃钢做的,因为摔得很重。造成颅脑严重挫裂伤,送到医院就死了。这个工人还是那个厂的厂长的独生子,他考大学没有考上,到他爸爸的厂里来做些临时工,厂长的独子没了,为此好伤心,从此搞生产的心思也没了。孩子的母亲也为此病得爬不起来。”
周处长说。“这是对房屋和悬空施工场所承重不清楚造成的事故。可知如果要到不熟悉情况的屋面和其他悬空场所登高作业,对那需要承重的工作面一定要详细了解过计算过:能够承受多大重量,几个人上去是不是吃得消?特别是那种石棉瓦或玻璃钢做的屋顶,它们强度很差,时间一长更易脆化,没有一点承重能力。如果不上去察看清楚。盲目地上去施工弄不好就会出大事故。盲目跳水出事故,盲目地登高不知登上去的地方能承重多少重量也会出事故。”
说着话时间过去很快,经过七弯八拐,一会儿他们的面包车已经来到鹭江船厂。厂安全科和管生产的副厂长已经在二楼的会议室等候他们。到了后不久,市总工会、检察院、市生产安全处等有关人员也陆续地来到厂里。
会议开始,厂长先叫管生产的副厂长介绍事故经过情况。
“事故是昨天下午出的,”副厂长说。“死的是一个冷作工。当时因船台上工作紧张,厂部暂调他到船体车间外场装配班帮助工作。这位师傅姓夏。夏师傅在船体车间内场的冷作工,是冷作工艺的一把好手,对工船钣的敲、拉、撑、压、打大锤都很出色。还是班里的副班长。过去的工作主要是在车船体车间里面,因为船台上工作需要,车间里暂时把他调到船台上去的。
“那是一艘3000顿的絮船,那只船在船台上,从船舷到底下大约有七米左右高,夏师傅在登高方面不说不行,但也不是很行。因为他过去主要在车间,船台上有时也上去看看。不是常去的,所以刚上去时,他总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船上主甲板上配合装配工工作好几天都没有出什么事故。大家觉得他在船台上工作也还可以。
“这天装配班长叫他和一个气割工到船舷外边用火工去校准一块船钣。这工作得要站到船外的跳板上去工作。所谓火工校准,就是一面用气割把钢钣吹热吹红,看铁板红了用大锤敲打那不平整的地方。那个气割工点着了气割龙头,在那块凸起的铁钣上烧红后,夏师傅就站在船体外的跳板上甩开二十四磅大锤使劲敲。起初几下他们配合得很好,一个拿着气割龙头加热到那里一个就敲打到那里。但在一处船头最突的地方他甩开膀子敲打船体外面时,有人看见他不知怎么的,他随着大锤摆动的身子往外一伸,也可能是幅度过大,随着大锤的惯性连人带大锤从跳板上摔了下去。摔下去的地方如果是在软地里或一般平地风险还不很大,但夏师傅运气不好,他落下去地方,是船台上的一个硬板地。头着地的地方还有一块很大的水泥块,这使他的脑袋下去受到了沉重的撞击。当火工大叫着:“夏师傅掉下去了!夏师傅掉下去了!”在船台上工作的人们都奔过去救。当火工师傅和大伙一起赶快把夏师傅抬到500公尺外的医务室时,他还有知觉。躺在侦察床上,他还会拗起身子来说难受难受,但不久他便呕吐,感到头痛,不断呻吟。可是趟下去后再起不来。
“医务室的医生们,一看情况不好。赶快去叫在船台区做油漆工的他的家属。待他的老婆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厂里把他赶快送到就近的部队的野战医院去治疗,但是因伤势过重,终究没有能救治过来------”
事故经过就这样简单的介绍完了,接着是一阵沉默。只听见大家轻微的咳嗽声,喝开水声。和从市里来的一些检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