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轻声道:“皇上,是张总管。”
张世上前一步道:“叩见皇上。”
林家栋依旧身子未动,问道:“柳逑、元岩呢?我宣他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到啊?”
张世忙躬身道:“皇上不用担心皇上很快就会见到二位大人了。”又道:“请夫人暂且回宫休息,有小人侍候皇上足矣。”“这······”“陈夫人”犹豫着未动,两名内监已经上前,伸●手拖“陈夫人”·“陈夫人”本无主意,见张世神色有异,以为他有事禀报,便随着两位内监走了。
林家栋大怒,这才睁开眼半起身道:“张衡······”
饰演张衡的张世挨到床前笑道:“皇上,在下有要事禀告。”
林家栋闻言,便挣扎着想直起身子·可身体虚弱,手臂无力,又跌了下去。张世在一旁笑看,竟连手都没伸出去扶一把。
“cu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
“action!!!”
“陈夫人”出得林家栋寝宫,在回去的路上竟看见罗嘉良独自一人远远地走来,“陈夫人”窘迫,只想快些避开为妙。罗嘉良却嘴角带着一丝笑,“陈夫人”经过之时·伸手突然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
“陈夫人”身子一颤,愠怒地回头看罗嘉良,罗嘉良嘴边的笑意更深·竟头也不回,直奔林家栋的寝宫而去了。
“cut!!!很好!!!换场。”廛谦说道。
“action!!!”
罗嘉良进去之时,林家栋正躺在床上咳嗽,张世一声不响地站在床边。林家栋看到罗嘉良进来,勃然大怒,可浑身没劲,只能躺在床上喘声道:“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张衡,把他赶出去!”
罗嘉良渐渐逼近,张世没动手赶人,却站到了罗嘉良的身后。
林家栋豁然明白·可已经迟了,心下更怒,指着张世道:“你……你竟敢背叛我!杨广,你来得正好,朕要重新宣诏,把你废掉!”
罗嘉良走到床前俯身盯着林家栋·虽面无表情,可眼神是从未见过的骇人。林家栋大惊,瞪大着眼颤声道:“你、你······你胆敢,杀你的父亲!”
罗嘉良的嘴角弯起一丝奇异的笑容,眼中突然放出异样的光彩。但那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声音迷离地道:“是啊!”
林家栋虽已经料到罗嘉良不怀好意,可亲耳听他说出,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怒,他已病入膏肓,此时一气之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见罗嘉良的脸越来越近,又看他举起了枕头,林家栋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心里怒气消失,只剩惊惧,颤声道:“杨广······你这个逆子,杨广,你……你……你……你……你这个逆子······”
罗嘉良猛地用枕头捂住“父亲”的口鼻,林家栋登时浑身颤抖,本来酸软无力的身子竟然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去掀枕头,可到底年纪大了,又是久病之人,在罗嘉良的死命按压下,此举无异于蚍蜉撼树。
罗嘉良知道能否得到皇位就在此一举,手有些抖,可还是强自按压住心神。张世本早知罗嘉良要弑父篡位,可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里发毛,脸色微变,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他跟随罗嘉良这么久,可真不知道原来罗嘉良竟可以这样无情狠辣,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杀手!
林家栋浑身强烈地痉挛着,伸出手紧紧地扯住床头的帏帐,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罗嘉良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毫不松手,甚至加重了力道。林家栋仅没有被捂住的双眼渐渐张大,露出死鱼一样的灰白,脸色也渐渐变得乌青。
张世骇得呆住,呼吸也急促起来,移开了眼,费力吞下一口唾沫。
床头的帏帐已经被扯落下来,飘到了罗嘉良的身上,白色的帏帐就如孝布一般,可谁也不会想到这“孝布”下竟在上演着如此血淋淋的戏码。
林家栋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不闻,扯着帏帐的手也无力地落下,张世听见没了动静,屏住呼吸用眼角扫了一眼,罗嘉良正掀开盖在身上的帏帐,理了理衣服,面色竟波澜不惊。
张世颤抖着伸出手去拿开林家栋面上的枕头,见林家栋双眼紧闭,又慢慢地去探林家栋的鼻息,手刚伸到林家栋的鼻前又心虚地缩了回去,看了眼罗嘉良,复又鼓起勇气再次伸出手,一探之下心里大震,不相信大隋朝的第一位皇帝竟然就此死了。他双眼呆滞,喃喃道:“皇上…···皇上驾崩了······”最后变成了放开喉咙的颤声大叫:“皇上驾崩啦,皇上驾崩啦!”
罗嘉良坐在床沿上,面无表情,眼底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黑暗。良久,他眼睛里淌下一行泪来,声音轻微不可闻:“父王······父王……父王……”
“cu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action!!!”
“杨坚”死前并没留下遗诏,罗嘉良当即召集张卫健诸人,商议之后假立了遗诏。
“杨坚”还未出殡,饰演杨广的罗嘉良便拜天地祖宗,即大位,称为炀帝。
张世在朝堂之上宣告:“我皇久病,卧榻多时,群医无策,药石无灵,昨日子时撒手西去,未及奠丧之礼,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谨遵先帝遗诏,奉太子杨广为新帝,即日登基,恭请新帝继位!”
罗嘉良身穿孝服,在张卫健等人的扶持下走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