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自己亦是有些漫无目的,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更不知道要做什么。
梦言已经死了,唯一的知情人就这般毙命,她将他葬在了花海之中,从此又是孤身一人。
白暖站在竹林中,这一抹红色就仿佛葱翠绿林中独特的花朵,绽放着妖冶而又噬人的味道。周身因为“镇魔咒”而断断续续隐隐作痛,似乎从入魔以来,就不停的在受伤。
白暖想起昆仑山温和的岁月,又想到狐族里轻松的时光,原来每一个都比自己现在好。
孤独的一个人,就是这种滋味,她突然间理解了独居后山的梦言的感觉。
白暖抬头,鼻息间皆是青竹的香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忽然间对天长喊:“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谁想让我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谁有什么目的,速速告诉我。”
她实在是厌烦了这等猜测的感觉,萦绕于心的那种焦躁不安和心魔又在不断的滋长。
周身的黑色烟气因为心魔的顿生而不断的往外流窜,哪怕是“镇魔咒”的威力亦是无法克制,螟蛉静花渐渐的在散发着力量,与那魔气相互抵抗。
从远处看,不过是一个站着的红衣女子,可谁能想到她的体内却又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忽然间,又从后方传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那里又有个妖女呢师兄。”
白暖的眼睛陡然睁开,蓦然转身,就见一群穿着天蓝色道袍的男人朝着这里走来,这些人也是从昆仑山下来的?但是白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昆仑山上十二门派,还真的没有一个门派是这样的穿着打扮。
“何门何派。” 白暖目光转为清洌,将那重重的魔气压制了回去。
“我等正道人士又岂是你那小妖女可以问的。”为首的一个人怎么看怎么猥琐,哪怕是穿着正气昂然的袍子,却也挡不住面上“酒色财气”的感觉。
白暖浮唇,“昆仑山十二门派,从未曾见过你们这些人的穿着。”
“哈?”几个持剑的人对视了几眼,忽然间笑了出来,“这、这妖女居然说认得昆仑山十二门派,笑掉人的大牙啊。”
“是啊!我看这妖女长得实在是……”
hTtP://92kS/10386/“唉,别说,和我们刚才遇见的妖女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刚才那妖女尝起来味道也不错啊,就是临死时候那表情实在是……”
白暖越听心头越是火起,想不到这些人居然乘火打劫,假扮名门正派欺凌妖类——这几日入了凡间的感觉,白暖越发的清晰的概念,便是妖与人之间的区别又在哪里?
人心欲求亦是无休无止,妖心罪恶岂是一线之间?
妖入了凡尘,当真会掀起人间祸乱?
当初那猫妖不也仅仅是在人间,求一方蔽天之所。她不过就是做着那男子的妻子,仅仅因为人妖殊途四个字,便惨遭杀戮。
师傅有错么?师傅也无错。名门正派自小的观念已然铸成,若非白暖无意中入了妖的身子,又怎么会知道,实际上妖类与人类无异,他们只是有时候多了控制不了的兽性,但是他们也并没有自相残杀,也没有肆意出林伤人。
他们秉持的是兽的天性,但到底也没有肆意乱为。
可以看的出来,叶云笙这些族长,为了管束族类,其实下了很多的功夫,甚至还有长老执行会这等机构,架设在妖王之上。
妖族也有似墨澜那么武断可也温柔的男人,也有似叶云笙这种fēng_liú却也执着不二的男人,更有似叶茗这等恪守规矩严肃待人的男人。
却也有似阿九这般温柔可人的小女子。
若说他们只是因为“妖”这个身份便该杀,那么白暖宁肯杀了眼前这几个胡作非为,仗势欺人的修士。
但见他们一个个的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两手祭出的法宝亦是要收住白暖来及时行乐,这等认识令白暖的脸顿时红了,放肆!这些混蛋!
白暖的手中一股魔气森然而起,控制不住的力量令她豁然冲向了这几个人类。
妖不成妖,人不为人。
到底谁是人,谁是妖?
当初白暖以修士的灵魂进入到了墨盈的体内,妖怪们明知道她是一个来自外界的人,叶云笙也好、墨澜也罢、还有阿九、叶茗,君疏影,数不清的这些妖都对她还是很好,没有试图杀了她,更没有亏待过她。
但是人呢?
似白暖不过是入了凡间行走,甚至没有杀过一个人,处处都是要杀她的人。
仅仅是因为一个理由:你是妖魔,你会祸乱人间。
笑话!若无人逼我,我为何要伤人?
白暖的手穿透了一个人的胸膛,在下一刻,便又一条血线射出,将另外一个人的脖子给勒断,她做这些的时候,双眸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彩,只是脑中不断的浮现:杀、杀、杀,杀了他们。
再度回到竹林的泥地,那几个猥琐的修士尽数不敢置信的相互看了一眼,轰然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
还余了一人忽然间丢了手中的剑,仓惶的大喊了声:“救命啊,妖女杀人了啊!”
白暖面无表情的将血淋淋的手拔出,分外嫌弃的踢掉一个人的身体。
她朝着竹林深处隐没而去,就见不远处躺着一个妖族女人的尸体。
女人是赤。裸着的,浑身都是鲜血,面上更是凄楚的表情,她是被方才那几个修士凌辱而亡。
白暖蹲下来,默默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