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说:“集团党委作出的处理决定是停职一个月,然后看检查的态度和情况,再决定是否复制或者调到别的部门安排......孙总这几天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单独和我谈谈,我都借口说没空推辞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暗暗为秋桐担忧,孙总打着工作的名义找秋桐单独谈话,谁也说不出什么,至于孙总到底是抱的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而秋桐这几日一直在照料我,推辞了孙总的邀约,孙总必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会给秋桐戴上一个检查态度不好的帽子,继续整秋桐。如果秋桐始终不肯就范,说不定孙总裁就会在董事长面前进谗言,把秋桐调离发行公司,然后安排自己人担任发行公司总经理。现在已经有曹丽和赵大健在虎视眈眈地候选着了。
我此刻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她尽快复职,又不想让她单独去赴孙总裁的约,我的直觉是那孙总裁是想借机潜了秋桐。这年头,这样的事情还少吗?领导在台上个个看起来道貌岸然,下了台,都成了衣冠qín_shòu。
我此时还担心我操作的那红鹰集团的一万份报纸的项目,那项目正在落实细节,协议还没正式签字呢,不知道赵大健能否顺利拿下来。
赵大健现在是发行公司的主持,不知道他又会怎样地开始在公司里兴风作浪。从秋桐的言语里,我觉察出了秋桐对发行工作的强烈担忧和关注,但也知道她此刻只能无可奈何。
又是几天过去,我的身体恢复地很快,已经能开始下床慢慢走动了。
秋桐很高兴,扶着我在室内来回转圈走路,夸我体质好,恢复地特快。
我笑笑没说话,其实我心里倒是希望不要好的这么快,因为等我好了,秋桐就不会再继续陪我了。
这几天,秋桐在我跟前伺候地尽心尽力,我能开始吃东西后,她专门亲自去炖了鸽子汤,说这样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这几天,我的吃喝拉撒都是秋桐亲自侍弄,吃饭还好说,她总是端着碗一口一口用汤匙喂我;解手我就不好意思了,每次都要让秋桐出去,自己弄,方便完,秋桐再拿出去倒掉。这一切,秋桐都做得仔细认真,毫无怨言。
我觉得秋桐越来越贤惠温柔,觉得秋桐身上的母性味道越来越浓郁,心里对秋桐的依恋愈发强烈,似乎就要离不开秋桐了。
这几日,秋桐在我面前从不提起云朵,似乎是怕我伤心,我也一直没有见到张小天。
我从护士口里知道,云朵一直没有醒过来,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我的心里疼痛不已。
这天,吃完早饭,秋桐收拾完东西,对我说:“易克,我上午要出去办事情,你自己躺一会儿,慢慢活动一下,行不?”
我虽然不舍,却也不能说不行,就点点头:“秋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老是麻烦你,不好意思,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秋桐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我床头:“我这里有一本关于营销业务方面的书,你要是喜欢看,就看看,打发时间......学点东西总是有好处的嘛......”
我点点头:“好,我学习学习......不过就怕自己文化水平低,这书理论性太强,我怕看不懂......不过,我会尽量看看......”
秋桐闻听此言,微微怔了一下,看着我半天没说话,然后似笑非笑了一下,走了。
我不知道秋桐干什么去了,女人的事情,也不方便多问。
秋桐走后,我看了一下放在病房墙角的自己的旅行包,正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这时,我心里按捺不住对云朵的关切和担忧,小心翼翼下了床,慢慢扶着墙出了病房,挪到隔壁病房的门前,心怦怦直跳,透过门上的窗口往里看——
病床上躺着一个头上被白纱布缠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正在输液的病人,这无疑是云朵。张小天正愁眉苦展地坐在那里半睡不睡打盹。
虽然之前我无数次想过云朵的样子,但是,此刻,我还是被震撼了,我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悲酸和凄苦,我的小云朵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云朵今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呢?她的父母要是知道孩子成了这个样子,会有多么的伤心和哀痛啊?
我的眼泪突然忍不住就要流出来,不敢再看云朵,忙低头回到了我的病房,躺到病床上,蒙头盖上被子,泪水终于哗哗地崩溃而出......
良久,我停止了被窝里的恸哭,擦干眼泪,从被子里露出脸,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秋桐不在我身边,云朵在隔壁昏迷,冬儿依旧杳无音讯,浮生若梦也因为无法上网而见到,我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孤独和落寞......
我又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苍天霸业。
或许感觉在很多时候都是错觉,时间是个好东西,不论我曾经受过怎样的伤痛,都会在时间的手掌中得到抚平。或许,若干年后,很多人,很多事,我一时间无法全部的记起,也无法全部的忘怀。在这个脆弱的年代,我只能选择隐藏自己,选择沉默,在暧昧的界线中游走,不太近,也不太远。在若隐若现的骚动中祝福着她们的幸福......
正惆怅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隐约的谈话声,接着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认识他,是科主任,后面跟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的40多岁,满脸带笑,另一个男50多岁,显得很有气派,面容和蔼而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