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错。”刚刚送走那群瘟神,谭少卿便惊讶地看到宋子敬斜靠在门口,双掌轻击,赞许地看着她。
“你真的在这里?”
谭少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宋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子敬一手轻卷着袖口,笑得十分云淡风轻:“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你这样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欢迎?”
“怎么会不欢迎!”谭少卿忙解释道,举了举手机:“刚才多谢你的帮忙,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张望了一下四周:”我是奇怪,怎么刚好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就发短信过来了,刚才找来找去找不着你,你藏到哪里了?”
“贺氏大楼这么气派,藏在哪里不是藏。”宋子敬笑的和煦如春风:“怎么,不预备请我进去坐坐?”
谭少卿赶忙侧身。
宋子敬边走边端详着办公室的陈设,嘴角一直带着笑,直到瞥见两张除了比例之外一模一样的两张桌子,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我头一次来贺氏。”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宋子敬道。“我本以为我此生不会来这里,想不到还是来了。”
此生?
谭少卿一愣,突然想起刚才的疑问:“宋大哥,你不是说……”
“你是想问我,不是不久之前才说过,不出现在人前?”宋子敬微笑地打断她:“我先前的确这样说过,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谭少卿吃惊道:“为什么?”
宋子敬定定地看着谭少卿。她站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正十分吃惊地看着他,面上的惊讶表情十分单纯,目光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阳光的斜影正好照在她的脸上,肌肤仿若透明,脸庞仿若依旧青涩年轻,好似数年时光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流逝过。
还好,她还没有变。
宋子敬柔和地笑着,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我只是想明白了,背地里帮你,显得不是十分有。”
所以,他刚刚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十分可怜,特意站出来帮她?心脏被一股暖流包裹住,天知道,此刻她多么需要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同她并肩作战。
“先别忙着感动。”宋子敬将刚才她放到桌上的文件拿在手上:“我们先来看看,赵清泉带过来的这些东西里面,有什么特别的。”
“这不过是他带过来的工厂的请示书,有什么好看的?他的想法要是有用,贺东秦那么精明,必然不会把他晾在一边这么多年。”谭少卿跟过瞥了一眼,张口道。
“这份东西有没有价值,要看你会不会发现。”察觉到她语气口的不屑,宋子敬抬了抬唇角,“我刚才在外面,似乎听到你对他们说,工厂的事,你还没有决定?”
谭少卿摸了摸脑袋:“你方才发短信给我,不是叫我拖着么?”
宋子敬失笑:“我是叫你暂缓没错,但是你这样理解,也不尽对。”
“那应该怎么理解?”谭少卿就着他的手翻了几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刚才只是耍耍威风吓吓他们,你知道的,我唬人的那一套还可以,真正叫我做事的话,我可是一窍不通,你这么说,你有什么好建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早上太阳升起,贺氏的股票就会有一定程度甚至相当剧烈的下跌,媒体和记者会长枪短炮地挤满整个贺氏大楼门口。”宋子敬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贺东秦那时远在万里之遥,你要一个人应付这一切,这个心理准备,你做好了没有?”
媒体?记者?长枪短炮?
谭少卿傻眼:“我还要对媒体做交代?我为什么要对媒体做交代?”
宋子敬揉揉她的脸,温和道:“傻姑娘,不是对媒体做交代,是对你们的合作伙伴以及所有的股民们做交代。”
谭少卿不笨,瞬间就反应过来。
她刚刚只是单纯想到,如何在贺东秦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摆平那些难缠的股东们,却没有想到,这场事件,最具毁灭性的影响,不是破财,而是贺氏要面临自贺东秦掌管贺氏以来,第一个信任危机。
一家集团若是信用扫地,其他什么,便也谈不起来了。
最差的结果是,贺氏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甚至会破产……
谭少卿越想越心惊,骤然想起今天下午在宋子敬的家中,未接到的那一个电话,那会是夏奕打来的么?他会说什么?这场事件若背后有一个推手,那一定是夏奕无疑。
她茫然且仓皇地看向微微皱眉看着她的宋子敬,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要怎么办?”
宋子敬皱了皱眉,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中。
谭少卿先是一惊,而后便释然。
和贺东秦强硬霸道迥然不同,宋子敬的怀抱温暖柔和干净纯粹,轻拍的动作,完全当她是一个小孩,亲亲的柔声地哄着。这种感觉,好似回到从前,她心爱的玩具丢了,被哥哥抱在怀里哄着安慰着。这样的让人感到安全温暖。
靠在宋子敬的肩头,谭少卿没有挣开。
在谭少卿看不到的角度,宋子敬眯着双眼,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他一直不大明白,为什么贺东秦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把贺氏一切都交到谭少卿手中,是相信她连同相信的能力,还是根本,就不屑整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背部:“别怕,有我在。”
怀中的谭少卿低低地“恩”了一声。
“啊,我这是看到了什么?”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室内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