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不在?你们就一直在给她接生?”我诧异不止。//**//
惊惶出来的婢女见到我愣了愣,又马上着急地看向南宫洺雪,“三宫主,这可怎么办呀?羊水已经破了。”
男子面上怒色聚成乌云,眼里却又透着紧张焦虑。
“一群蠢货!”我怒斥出声,我想也不想便往那房里走去。
颖寒才怀胎八个月,稳婆虽然早已制备好,却也不是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如今早产,这些人竟然就以为生产容易自个儿帮忙接生?
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了去路。
南宫洺雪冷冷看我,“你又想干什么?!”
“一群未经人事的婢女奴仆,你让她们帮你接生孩子?”我侧眼看他,推开他挡住我去路的手。.
产房内女子因痛叫唤的声音先前还很大,现在喊叫的声音却已经慢慢弱下去。
一盆盆被染红的水从房里端了出来。三哥的目光在那些血水上一落,目中神色微变,放下了拦住我去路的手。
我提起裙摆跨过门栏——
“三宫主,您怎么让她进去了!”仍跪在原位的那位婢女面露恐慌。
我冷冷回眸,“不让我进,难道你生过孩子?”
瞬间婢女面容苍白如雪。
我挑了帘子走进内室。
浓重的血腥味,煤炭味,见我进来,房里面五个婢女面带惊慌的瑟缩在一处。
我看了眼地上摆放的四个炭盆,“要把人熏死?撤三个出去!”顿了顿,“再去打两盆热水来。”
婢女一个个应声而出。
房内终于只剩下我与颖寒。
颖寒躺在床上,苍白着脸,额上的汗水沾湿了发,一双淡眉紧紧拧着,看到我,她目色有些躲闪,苍白无力的声音:“四宫主……救我,救我孩子。”
我冷冷看她,“你欠我个解释。”
她面容凄苦,身下一直淌着血水,双手紧紧拽着被褥,发白的骨节、清晰可露的青筋,“她们要挟我,拿我的孩子要挟我让我诬陷您,三宫主不会对您怎么样,但她们会一直为难我的孩子到长大,四宫主,我怕……”
“她们是谁?”
“不能说,我不能说……”她眼里已经朦胧一片,泪水花了一整脸,“四宫主,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把我这条命赔给您,求你……”
“你的命我要来有什么用?”我睨着她,在心底气愤不已。
“这孩子……这孩子是你的侄儿呀……”
“闭嘴!我的侄儿我自是会救!”
她凄凄看我,倒果真忍着痛不发声。我坐到床尾看她此刻的状况,突然见她眼睛看着我身后骤然睁大。
我狐疑回过头去,却见那里只有一张镜子,其余什么也没有。
再将视线移回,整个身子剧烈一抖,我被惊吓得从床上跳起——
床上的颖寒双目睁得老大,连嘴巴也是张开着的。白皙细嫩布满汗珠的脖子上深深插着一支银簪,鲜血如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