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罗戴着面具还好,看不出什么表情,蒋天石可就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一骨碌爬起,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快捷如一瞬即逝的闪电,优美似翩翩起舞的天鹅,几乎是从李先罗的肚皮弹起一般,轻盈地站在地上,脸部罩了一团黑气。
大家都不禁冒个出荒谬的念头:以蒋天石轻灵的动作姿态,若去主演《天鹅湖》,轰动全世界自不在话下。
“出什么事了?”被围观学生阻住视线的校长站起身问道。
董事会成员说:“我猜大概是李老师跳舞跳得很棒,但蒋主任阻止了他们,毕竟,穿成那个样子与学生热舞终究有伤风化。戴面具虽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必须制定一些规则。”不愧是董事会的成员,干什么都能联想到学校的管理层次。
蒋天石的咆哮声盖过《蓝色多瑙河》,声音大得连会场外偷偷抽烟的几个男生,都吓得立马丢掉烟头,从怀里扒出一本《学校行为准则》,低声诵读出来。
“谁把滑板拿到大厅来的?这里是会场,不是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操场!”
蒋天石想点出几个平时调皮学生的名字,却发现人人都戴上面具,分不出谁是谁,狠狠擦了擦嘴唇,兀自气喘吁吁。
不知有谁低声道:“人家李老师跳得好好的,你没事凑什么热闹?”
蒋天石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却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谁?是谁说话?想去操场挂牌子罚站吗?”
李先罗满头雾水,仍没有分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紧紧抓住草裙说:“蒋主任,你干嘛突然跳过来抱我?”
“你以为我愿意抱你啊!”蒋天石看着他那两片肥嘟嘟的嘴唇,牙齿缝里还有一片菜叶,说不出的龌龊恶心,完完全全陷入暴走状态,“不知哪个没教养的学生推了我一下!好端端的化装舞会,你穿成这样,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妈地,老子有病,会去抱你?”
李先罗可不乐意了:“喂,你怎么出口伤人?”
最喜欢煽风点火的学生早就在旁边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语,这个戴兔子面具的说:“李老师,蒋主任他有同性恋倾向,以前经常骚扰男学生。现在看您穿得性感,就恶意袭击,不知占了你多少便宜。”
那个戴恐龙特急克塞号面具地说:“蒋主任,你们为人师表,要玩断背山我们不反对,但不要在学生面前搞嘛。影响多不好。”
还有人说:“你们看他们两个刚才的亲热劲,以前不知做了多少好事,亏蒋主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qín_shòu败类。”
“以前蒋主任差点离婚,大概也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吧?试想有谁能忍受与自己同床共寝的丈夫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这可就提到蒋天石的伤心事了,当初他因为叶轩的算计,跑到夜总会里爽了一夜,结果提心吊胆的吓了大半个月。
可是边上的李先罗却有些大条,不知学生句句都是恶毒的挑拨。怒道:“蒋主任,我身家清白,与妻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为何败坏我地名声?”
蒋天石不愿与他纠缠,心想还是找到幕后凶手,训斥这班不知好歹的学生为是,抓起滑板,上面四个轮子仍在慢悠悠地转动,滑板中间写着几个字:“蒋主任是坏蛋!”
顿时蒋天石怒火又添了三把柴,愈烧愈旺,忿忿说道:“哪位同学地滑板,请自动站出承认,不然我将会拿去警察局检验上面遗留的指纹,到时候查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边李先罗却不依不挠,拉着他说:“蒋主任,你别废话那么多,倒是说个道理出来啊。”
“你这个神经病,都说是学生搞的花样了。”蒋天石急怒之下推了他一把,“你再乱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李先罗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这时也猜出了是学生们设计的圈套,但蒋天石当着大家对自己动粗,面子上怎落得下来,也推了他一把,说:“是那又怎么样?”
“怎么?你不服啊?”蒋天石仗着官大,开始丧失冷静。
有人劝道:“情人之间偶尔吵个小架是可以的,但最好不要打架,那样的话势态会很严重。”
叶轩坐得较远,看不清楚,伸长了脖子说:“怎么搞地,好像有人吵架了?学生会的那些人在干什么,还不快去维持秩序?”
于是乎,叶轩摘下面具朝人群走去,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如今自己庐山真面目都已经出来了,万一自己班上的那些学生跳出来摆我一道,岂不是麻烦了?!
就在这时,只听噼里啪啦之声,蒋天石与李先罗已经拳脚互殴,打得十分激烈。上一招猴子偷桃,下一脚潜龙入海,你来我往,战况呈现白热化地步。李先罗来了个虚招“黑虎掏心”,立马翻手朝上,右手食中二指向上抠住蒋天石的鼻孔,老蒋不堪示弱,反身还了一记“无敌抓奶手”,紧紧扭着李先罗地胸部,看来是抓上瘾了。
校长等端坐在桌子上喝茶的老师们急忙赶了过去,当着学生的打架这还得了?
学生们纷纷抢上前劝架,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趁乱生事。哪里是劝架了,十几个胆子大的学生一涌而上,表面抓住蒋天石地胳膊,其实差点把他的关节扭断,看似抱住李先罗不让他乱动,其实手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肉里。
叶轩分开众人,当先抓住一名学生的后领向后一拖。那学生飞出老远,掉到地上还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止住去势,再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