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正好,姜傲芙将对月红楼的思虑仔仔细细想了一通,然后让水蓝把云舒叫来。殢殩獍晓
可瞧着云舒一脸灰白坐在面前时,她不觉蹙了没,疑惑道:“病了?哪里不舒服?”
云舒无力的摆摆手,一双眼有些恍惚,只低声道:“无妨,夜里没睡踏实?”
“有心事?”姜傲芙更疑惑,在她看来,云舒一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没心事没烦恼,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今日的他却是有些反常了。
云舒看了她一眼,勉强撑了一丝微笑,道:“是不是有好办法了?我说姜小姐,这事可拖不得,月红楼诸多姐妹们都等着吃饭呢。”
一听这话,姜傲芙不觉凝眸,点点头道:“我仔细想了一番,觉得月红楼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云舒一听,那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他忽然有些急了,忙道:“这话怎么说?总不能让那些姐妹们活活饿死吧师兄个-个太无良。”
姜傲芙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意思,洒然一笑,摇着头道:“你急什么,先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以前的月红楼不用再继续了,如果你想她们能过上正常的好日子,自然不能再走老路。”
“可是她们也不会别的什么生计,这...”云舒不解。
姜傲芙微微一笑,轻声道:“作为女子,你以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云舒一滞,摇了摇头。
“荣老色衰,明珠暗沉,而身边连一个可心的人都没有。纵使我今日帮了她们,让她们继续过上倚门卖笑的日子,那日后呢?年华老去之时,她们又依靠什么?”姜傲芙说的很认真,神情很郑重。
听了这番话,云舒沉默了半晌,而后感慨的点头:“话是没错,可是,你终于是小看了人言可畏四个字。即便她们从良,只怕...”
“事在人为,不试过,你我怎么知道答案?”姜傲芙却是呼出一口气,轻轻一笑。
她稚气未脱的小脸莹润白希,那笑意宛若冰雪笑容,怎能叫人不看的心神荡漾!就连云舒此刻也不觉看得一呆,旋即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怎么做。”
姜傲芙理了理丝路,便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云舒正听的兴起,只听得脚步匆匆而来,水绿拍着胸口喘着气道:“小姐,不好了,张家的人来了...”
张家?
姜傲芙一怔之后,才猛的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今日是科举,太子莫非已经有了什么动作?
心头一震,她连忙起身,随着水绿而去。云舒一听,知道有好戏,不紧不慢的跟了去。
碧桐苑外,姜素心绷直了背静静立着,而她的面前跪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一身淡青色的学子袍很是扎眼,姜傲芙一眼便认出了他,张长玉。
只见姜素心虽狠心不去理会他,可是袖中的双手却是隐隐颤动。
“娘子....是为夫错了,是为夫对不起你,可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为夫啊...娘子...”
姜傲芙尚未走近便听到了那张长玉悲戚万分的哭声,不觉微微扬眉,心中冷笑了起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缓步走近,口中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擅闯碧桐苑。”
她眼神冷厉,语气更是寒意十足,听的张长玉浑身一颤,面色惨白,不太好看。姜素心转过身求助似的看着姜傲芙,小声道:“长姐...他...”
姜傲芙冷冷道:“你是谁?”
张长玉抬起头看着姜傲芙,尴尬万分道:“长姐...”
“长姐?”姜傲芙冷笑一声,疑惑道:“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大的弟弟,你到底是谁?”
张长玉面色变了又变,眼眶红红的,低声道:“大小姐,我..我是素心的...相公啊...咱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素心的相公?”姜傲芙撇撇嘴,冷喝道:“我怎么不记得素心有你这么个相公?再说了,哪里相公给侍妾下跪的道理?莫不是张公子你走错了门,跪错了人?”
张长玉再蠢也知道姜傲芙这是讥讽他,他面色一黯,看着姜傲芙恳切道:“大小姐,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不起素心网游之重生剑神。可是,我心中是有她的啊,只是我那正妻,乃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我...我只能万般忍让,我对素心是真心的,若不是正妻用科考一事做胁迫,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负了素心的啊。”
他说的期期艾艾,眼角还挂着泪光,姜素心心软,在一旁在已经泪水连连。
可是姜傲芙却只冷笑置之,看着张长玉讥讽道:“哦,这么说,你今日是不怕你的正妻了?想要接素心回去?”
说完,她音调又提到了几分,斥道:“你可别忘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长玉面色一变,犹犹豫豫道:“我今日来,是向素心负荆请罪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素心,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为夫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姜素心眼眶又是一红,看了一眼姜傲芙,见她面色清冷,咬咬唇,不说话。
张长玉见状,知道姜素心心中还是有他的,不觉又道:“素心,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会用八抬大轿抬你回去,让你风风光光回去,好不好?”
云舒在一旁看着好戏,不觉唏嘘了一句:“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
听闻这话,张长玉更觉得尴尬,只是此刻也顾不上丢人了,他见姜素心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