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月红楼,姜傲芙便禁不住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殢殩獍晓
不管是在想象中,书本中甚至电视剧中见过的青楼,几乎个个人满为患,歌舞升平,男女勾勾搭搭混在一起,场面是热闹又淫*靡,可是月红楼却颠覆了她的想象。
偌大的大厅内,垂挂的花球,纱帐都有些蒙尘,像是褪了色一样灰扑扑的。
那些桌椅板凳摆放的有些凌乱,几个面色黯淡的女子坐在一旁发呆,空落落的大厅,竟然没有一个客人。
那女子一边领着她们上楼,一边道:“咱们月红楼的生意不好,让你们见笑了。对了,我叫红珠,也是这里的老人了。”
姜傲芙微微点头,扫视了大厅一眼,眉眼微微扬,竟然有了一份喜意。
水蓝水绿看的惊呆了,在后面一直惊讶道:“原来青楼是这般模样啊,我还是头一次来呢。”
姜素心听的微微摇头,低声道:“嘘,别说了,快跟上。”
几人随着红珠左拐右拐,走到了二楼角落里的一间小房间。
红珠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传出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何一股淡淡的霉味,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生意不好,屋子里也没好好收拾,你们也别介意。”
姜傲芙看着红珠飞快的将那蒙尘的铜镜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微微一抽,淡然道:“无妨,我们只是来给你梳妆一番,别的也不在意。”
嘴上虽这样说着,她心中却在暗暗感慨,难怪那红珠的妆容那般粗糙,原来她根本就无心梳妆,看那蒙了尘的妆奁就知道,她说不准都未曾好好拾掇过自己。
红珠飞快的收拾了一下妆奁,而后有些为难的指着那些七零八落褪了色的胭脂水粉道:“月红楼生意不好,我也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的姑娘招人喜欢,没挣着什么钱,也就没添置什么好的胭脂水粉,凑活着用吧,咱们这就开始?”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了铜镜前。
姜傲芙笑了笑道:“无妨,我都备着呢。”
说完,便让水蓝水绿将包袱里的胭脂水粉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了妆奁上。
“这...这莫非是...螺子黛?”那红珠震惊的看着那一样俱全的梳妆用具,突然双眼放光的抓起一小截青黑色的东西,急急的低呼。
水绿颇为骄傲道:“是了,这就是螺子黛,这可是太...”
后面一个“子”字还未说出口,她腰间忽然被水蓝撞了一下,后者瞪了她一眼,她才知道说错了话,连忙闭嘴不再说。
姜傲芙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让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的红珠做好,将她那头繁复却庸俗的发髻拆开,轻轻梳理。
姜素心想要帮忙,姜傲芙却不让,只吩咐让她们好好看着。
将红珠一头略显粗糙的长发理顺后,她又让水蓝打了水来,将她面上的脂粉洗了个干净。待得完全卸了妆,姜傲芙才看清红珠真实的相貌。
不得不说,她长的不错,年轻时想必也是风情万种我的俏娇女上司。
只是岁月不饶人,在她的面上添了不少痕迹,若不是她那厚重的脂粉覆盖着,她只怕在这月红楼已经呆不下去了。
红珠看出了姜傲芙的想法,忍不住道:“哎,做咱们这一行的,脸就是命!我若是不将妆容弄的厚重一些,我脸上这些东西哪个男人看了能喜欢?”
姜傲芙微微颔首,轻声道:“无妨,回头我教你几个办法,保管让你容光焕发。”
一听这话,红珠满脸欣喜,看着姜傲芙的也柔和了许多。
那起那截螺子黛,姜傲芙微微凝神许久,才开始下笔替她描眉。这截螺子黛是那一日她进宫之前云逸一道早送来的,不止是这螺子黛,就连桌上的胭脂水粉,十有八九都是云逸所送。
其中的名贵,非千金不得。若非迫不得已,她心中也是不愿用这些东西来谋生。
红珠的眉毛淡而短,卸了妆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单薄无神,可是却是极好上妆,任何的眉形只轻轻一描便已然传神。
她脸型瘦削,最适合那莹润优雅的倒晕眉,将她整张脸衬托得精神气了许多。
红珠原本以为姜傲芙不过是拿她寻寻开心,可是一见她动手描眉,那细致的动作,认真的神态,可谓惊人的技巧,竟一下子看的呆了,许久后才暗地呢喃道:“这妮子,怎的这般手巧?”
姜傲芙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又里细致的替她傅粉,抹胭脂,涂口脂,这一番梳妆下来,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
做完这些,姜傲芙鼻尖已有细汗,姜素心心疼的替她擦了汗,在她耳边低语道:“长姐,您的伤还没好全,可得注意身子。”
姜傲芙微微点头,这才觉得肩头处传来一阵阵刺痛,想必是长时间抬着手臂造成的。
“小姐,剩下的奴婢猜做吧,您只说要给红珠姐姐做什么发髻便成。”水蓝上前来,冲着姜傲芙认真道。
姜傲芙略微想了想,便答应了,水蓝的手也很是灵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说你做便是,红珠姐姐前额窄,分一缕刘海微微遮挡,剩余的头发尽皆拢起,做流云髻。”姜傲芙一边仔细看着,一边说。
水蓝也很是聪慧,每一个动作都很是细致认真,做出的效果也让姜傲芙颇为满意。
红珠自然更是没的话说,她看着自己柔滑白希的肌肤,含情脉脉的眉目,还有那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登时心头涌起一股温热的感觉。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