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姜府里突然多了一则流言。
浮藜院的火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浮藜院的侍奉丫鬟有人亲眼目睹了纵火之人!
这条流言一出现,就像是炸锅了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府邸!
下人们私下里谈论不休,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也是掀起了一股巨浪。
尚月阁内,姜初柔称病一整日未出房门半步。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脑海里浮现的是姜傲芙冰冷的眼神和讥讽的笑容。
她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面色隐隐泛白!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难道当真是发现了什么?她眼珠左右转个不停,脑子里思想越加复杂纷乱!
这时候,窗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你听说了没?浮藜院的火,是有人故意纵的!”
“真的?是谁这么大胆子?”另一个丫鬟惊呼一声。
“啧啧,这府里谁最希望大小姐死,谁就有最大的可能啊!不过这话咱们也别乱说,否则,可别引火烧身啊!”先前那个丫头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恩,说的也是,不过那纵火之人要是被抓住,下场一定很凄惨。”
“快,别说了,干活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中的姜初柔却早已经惊坐而起,一脸恐慌!
适才那两个小丫鬟的话,着实让她害怕了!
“雪梅,雪梅...”她急急呼唤了几声,不见响应,提高了音调喊道:“真是越发放肆了,怎么,我这个庶出小姐,不配你伺候吗?不过小睡一会,便找着方的偷懒....”
屋外雪梅匆匆而入,一进屋便跪下,连声道:“小姐,奴婢适才去总管那里领月银,才刚刚赶回来。”
懊恼的瞪着雪梅,姜初柔面上的温柔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微微发白带着细汗的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府里如今在传什么消息,难不成你听不见?为何不来告诉我?”
雪梅浑身一颤,可怜巴巴道:“小姐,这毕竟是谣言,做不得数的...奴婢敢保证,那件事做的妥妥帖帖,必定不会被发现的。”
姜初柔眉头皱的更紧,她怒斥道:“你说不会发现就不会发现吗?我一直未来得及问你,当晚你是找的何人?定是他不小心露了马脚,快说啊...”
见姜初柔急的六神无主,雪梅也不敢在辩驳,只连忙道:“只找的新来的门房...黄四。”
一听这话,姜初柔眸中冷光闪过,冲着雪梅招了招手,待得她到了近前,便附耳低语。雪梅听的连连点头,口中保证道:“奴婢一定办好,小姐请放心。”
是夜,天色擦黑,府中各处已然长了灯火。
姜傲芙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动静,口中道:“什么时辰了。”
水蓝掌了灯,从外间走了进来,将灯盏放在桌上,轻声道:“晚膳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姜傲芙微微颔首,抬眸看着她,询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水蓝脸上多了一抹狡黠的笑:“小姐放心,听您的吩咐,将这个月的月银送到府里各处打点了一番,今夜里,必定有动静。”
听闻这话,姜傲芙才缓缓点了点头。
烛光映照着她精致的小脸,烧伤的痕迹是浅浅的粉红,倒也让她多了几分小女子的娇俏,只见她嘴角噙着笑,缓缓道:“这件事,便是咱们在府里立威的最好时机,可万万不能出错。”
水蓝重重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二小姐醒了,不过身子还虚着,大夫说要静养。”
姜傲芙点点头,而后阖上了双眼,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