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碧桐苑刚刚掌灯,柳姨娘便领着姜初柔倒了院外,偷偷摸摸的往里边张望。殢殩獍晓
夜桐这香桐。屋内,姜傲芙拆了发髻,轻轻理顺了长发,水蓝正在往香炉内添凝神的香料。水绿从屋外端了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气氛显得很是平和宁静。
喝过药,姜傲芙舒展了身子,倚在窗畔推开了窗格。
夜色弥漫间几点繁星闪烁,姜傲芙不觉抬眸,深吸了口沁凉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股淡淡的疲意从四肢百骸传来。
最近总是这样,有些累,有些乏!
水蓝见她露了疲态,便忙上前搀着她道:“小姐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姜傲芙微微颔首。
院门处,两只脑袋争相往里边张望。
当她们凝眸瞧见了那窗口处立着的女子时,不觉都倒吸了一口气。柳姨娘满眼的震惊和不甘,而姜初柔却只剩下了不甘。
她...原来如此美!
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丝毫不怀疑那个女子就是姜傲芙,她的神情,眉目是在太过相似,不可能是他人!只是她不会料想到长大之后的她竟然这般绝色!
她比不过,不论是外貌和气质都差了太多!
紧紧咬住了唇,她在柳姨娘耳畔咬着牙道:“娘,嫁不成太子女儿也认了,可是,我要她死!”
柳姨娘转头看着姜初柔,认真道:“放心,娘已经替你想好了办法。”
姜初柔却是恍若未闻,只看着姜傲芙离开窗口,缓缓消失在她眼中的背影却越发的清晰。她忽然涌起了一股疯狂的妒意,从小到大姜傲芙没哪一样比得过她,她也从不认为姜傲芙可以与她相提并论,却不想今日见到了长大成人的她,她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的确是太小看了姜傲芙。
暗地里攥紧拳,她眼中已经弥漫了杀意。
这一夜,表面过的极为平静,可是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柳姨娘和姜初柔几乎一整未睡,满脑子都是算计。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太阳暖暖的照在地上,又是一日艳阳天。
这一日,姜傲芙起了个大早,只简单的梳妆了一番,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便开始用早膳。她的早膳很丰盛,几乎是按照在朝阳宫的例子来做的,用水蓝的话说便是,小姐要尽快适应宫中的生活,这碧桐苑的日常也该仿照宫里。
原本她们是没这么多银子来费这些心,而是红珠昨日特地命人送来了一大笔银子,并且许诺道日后每月便会送出所有收入的八成给姜傲芙。
姜傲芙头推拒不脱,只能收下,心中想着便是给云舒留着吧!
水蓝只是动用了其中很小一部分,姜傲芙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任由她去做了。她知道,水蓝心中对那小颖子必定是万分思念的,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念着朝阳宫的日子。
嘴角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姜傲芙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逗弄着在她脚边打转的雪球,看着雪球那憨态可掬的摸样,她笑意更浓,也引得水绿在一旁笑了起来。
姜素心坐在她的对面,笑着道:“这雪球对长姐真是亲近,咱们院内还没谁能如此逗弄它呢。别看它是一只小狗,实则心气高着呢。”
雪球像是听懂了姜素心的话,傲娇的摇起了尾巴,那昂头挺胸的模样甚是好笑,引得屋内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到了。
来人是张家的家丁,送来了请帖,说是请姜傲芙到张府一聚。
一听是张府,姜傲芙不觉微微扬眉,看了一眼神色瞬间有些不自然的姜素心,便让水蓝接过了帖子,回话说到时会去。
待得那家丁走后,姜傲芙翻看着那请帖,上面只写了请她们今日去赴午宴,却并没有说什么原因。
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张长玉到碧桐苑来下跪请求的模样,姜傲芙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阵厌恶,可是却也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想着还是去看看。
姜素心沉默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眼神有些飘忽。
毕竟是她曾经倾心的相公,也难怪她如此!
想到这里,姜傲芙便吩咐道:“水绿去寻一辆马车,一会咱们用过早膳,便去张府。”一听这话,姜素心手中的调羹一下子碰到了碗,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微微看了一眼她,姜傲芙又道:“水蓝去将我从宫里带出来的折枝堆花襦裙取来,一会给二小姐换上。”
水蓝水绿应了一声,各自忙去了。
姜素心更显得心不在焉了,只小声道:“长姐,为何决定要去张家,咱们与他们不是...没瓜葛了吗?”
姜傲芙轻轻一笑,吹了吹碗里的粥,尝了一口之后,便淡淡道:“真的没瓜葛了吗?”
姜素心一怔,咬着唇不再说话。
姜傲芙也有些不理解自己现在的行为,若是换在从前,她必定是义愤填膺的撕碎了请帖,说什么也不让姜素心去。可如今和云逸经历了这么多,也仿佛懂得了许多东西,知道这感情是最不容易断开的。
所谓藕断丝连,她知道,姜素心心中的丝必定还系在那张长玉的身上。否则一听去张家,她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再没了心思用膳,待得水蓝取来了衣裳,姜傲芙便拉着姜素心到屏风后换上。这襦裙样式简单大方,可色泽艳丽用料更是精细,乃是宫中的佳品,穿在姜素心的身上,更将她衬托得分外娇俏可人。
拉着她坐到了镜前,姜傲芙亲自拿了木梳替她梳理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