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和温和抵达机场的时候,景初正在教室上课冒牌领导。这俩老男人就这么连个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下,直到坐着出租车拖着行李站在他们学校大门的时候,才给景初打了电话。
电话是江乔打的,这老男人自从退出政界整天跟在自家小受身后求肉求抚摸之后,那笑容总是如春天百花开似的烂漫欢脱,连带着声音也总是轻快愉悦的:“阿初,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尽管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一听声音,景初便知道对方是江乔。只是,也不知道对方究竟通过怎样的途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拿到了他的新号码。
然后景初才明白,原来他根本逃不开这些人的圈子。原来无论他怎么逃离芒城那个城市,换了无数个新号码,只要那些人想要弄到他的资料,他们总会有各种手段拿到的,那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为此,景初除了无言,便只有无言。
“阿初?”江乔以为对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便又重复了一遍,“阿初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听到了。”景初额角抽了抽。他敢保证如果他再不吭声,江乔那无节操的鬼畜攻敢直接挂断后再接着打给他,对方会一直重复这件事情,直到他的“手机信号终于恢复正常”能听到双方的声音为止。
“啊……你终于听到了啊,刚刚我还以为你听不到我说什么呢,说实话,大学校园里的移动信号一向很差,简白就经常听不到我说什么呢!”江乔于是又面带笑容地说道。
景初:“……”
“对了,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哦不对,应该是说我们!”
“我擦!老子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哪里?!谁知道你又拉着温和大叔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尼玛你一向不是正常人!”景初炸毛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景初听到电话那头忽然飘来一阵非常委屈又异常微弱的声音,这明显是江乔跟温和说的,他可怜巴巴地说:“嘤嘤嘤,老婆,阿初刚刚竟然在吼我!不行了,伦家虚弱的小心肝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伦家需要你的爱抚才……”
“闭嘴!”温和忍无可忍。
然后大概是温和抢过了江乔的电话,景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温和蕴含着暴躁情绪的声音,尽管这声音还是温淡冷漠,但景初直觉温和快要暴走了:“我们在你学校的正大门,赶快出来接我们。”说完,就直接挂电话了。
景初完全能想象此刻在他们学校正大门发生了一起血腥又可怕的暴力事件:一只面如冰霜的女王受面无表情地暴打一只装可怜又无耻无下限的小忠犬。他甚至脑补了江乔抱头鼠窜被女王追着打的场景!
又过了好一阵子,景初这才猛地消化掉温和刚刚说的话:
等等!
尼玛温和大叔刚刚说了什么——尼玛他似乎说他们正在学校正大门外面等他?!
这俩魂淡!不用说,肯定是来当说客的!
景初只觉得异常气闷: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姜喜整天躲在宿舍里怎么叫都不出来,而花澈则围堵在人家宿舍楼下根本没空理他。景初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么,可所有人都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因为“被好兄弟横刀夺爱的男银最可怜了有木有“?!
总之景初最近看什么都不顺眼,偏偏这时候温和却带着他的小攻跑来当说客是闹哪般?!谁有空理那乌七八糟的事情啊混蛋!
可出于礼貌,景初终究还是逃了后面两节课,跑到校门口接那对狗夫夫。
于是他在校门口,便看到这对狗夫夫各自拖着一只小行李箱站在校门的正中央。温和那张脸原本就好看精致得如上帝的恩赐,如今带着一副巨大的差不多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那气场全开,整一个跟一明星似的,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以为真的见到哪个明星。而江乔跟温和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似乎也跟温和长得越来越像,那高大健硕的身材往路中央一站,像不吸引人视线都不行。
应该给这对狗夫夫判个刑,罪名叫扰乱人民群众正常生活罪。
——尼玛他俩能不能不要以这种拉风又骚包的方式出场啊混蛋!
景初几乎想掩面装作不认识这俩,偷偷地遁回学校了。
可惜江乔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景初,立马放下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揽住景初的肩膀,笑眯眯地对正欲遁走的某人,乐呵呵道:“你说我俩都快两年不见了,他娘的我怎么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你啊偶哈哈哈……”
然后揽着景初的肩膀,半拖半拉地把他拉到了温和面前。
温和淡淡地瞥了一眼江乔揽着景初肩膀的手。
江乔就像被触电一样,立即把手缩回来,狗腿地向前抱住自家小受,撒娇地摇摇温和的手臂,说:“亲爱哒,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哟,矮油,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银家了啦,对方是阿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初的醋你有什么好吃的,阿初是简白的啊,而我是你的……”
景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温和二话不说恶狠狠地踹开江乔,然后才面无表情地对景初说道:“阿初,嗯,我跟江乔过来旅游,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对这地方比较熟悉,要不你给我们当向导?”
尽管温和用的是疑问句,但景初明白这件事已经拍板定案了。
他直翻白眼,嫌恶地指着旁边在幸福的冒着粉红泡泡,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