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王氏闻言,怒火升腾,脖子气得直梗梗。她伸手抚胸,却是再也喊不出‘拖出去’三个字!
怀瑜转眸看向自己曾经夫君关天遥,关天遥看起来还是那么儒雅英俊,怀瑜的心情却变了,如今的关天遥再不是自己依仗为天之人,他是杀妻灭子负心汉。
怀瑜知道,自己若是怒骂,他或许转眼就忘了,怀瑜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她决定为自己报仇,在关天遥心上种毒。
怀瑜收起怨毒之心,她想着曾经温情,努力声音温柔,恰似从前夫妻夜半私语时。
“关郞,你说过,我的眼睛鼻子无不好看,手也很好,只是略显粗糙,故而你叫我用牛奶护养,我听你吩咐,一日三遍牛奶泡手,一直过了三个月,我的手葱白水嫩了,你说你很喜欢。我今儿问你一句,今日若是我全须全尾回来,脸也没烧坏,手也很柔嫩,你还会不会这般冷酷残忍?”
关天遥闻言一愣,眼底似有悔恨划过。
怀瑜叹气:“如今再说这个,实在没意思了。”
莞尔一笑,手指怀珠:“这位就是我堂姐怀珠,也是你订婚妻子,大约我死了,你会依照婚约迎娶她吧,哈,这才是得偿所愿呢,大堂姐,你好谋划!”
童怀珠被怀瑜当面揭破,怒火中烧,也心惊胆颤:“你个疯婆子!”
怀瑜回望关天遥,继续言道:“我堂姐却是个好的,她自落地,大伯母就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预备将来嫁进富贵人家去享福,并且为她侵吞我家财产,谋夺了万贯妆奁,多豪富啊,关家媳妇正应该这般豪富才是,一穷二白,确乎配不上呢!”
说到伤心处,怀瑜因为愤恨气喘不赢,只得闭目停一停。瞬间,又星眸园瞪:“哈,只是天不遂人缘,正要达成心愿,新郎却要死了。大堂姐是什么人啊,她是金尊玉贵的名门千金,大伯母精雕细琢美人。是要嫁进豪门联姻享福的呀?怎么能够做寡妇呢?”
怀瑜说着哈哈一笑:“不过如今好了,新郎好了,死了我们母子,扫清了障碍。你们花好月圆了,我似乎应该祝贺你们夫妻团圆啊!”
转眸瞅着关天遥,怀瑜尖刻一笑:“哦,我差点忘了,你害得是疟疾,不是伤寒,治好你的不是你们所请太医,而是我外公偏方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外公是神医,曾经救过我爷爷,否则我爷爷不会聘娶我娘做媳妇。”
“我爹爹我弟弟都感染了疟疾,只是我爹爹因为爷爷去世悲伤太过,体质太弱,故而没救回来,我弟弟却好了。靠得就是我外公独门秘方。”
怀瑜叹口气,阴测测道:“害了疟疾之人,需要长期调养,我这半年来一直在替你食补调养,我前三月不肯与你圆房,就因此故。所以我的孩儿晚到了二个月时间,病重合房伤元气,乃是医家大忌,很多人冲喜却冲死了,大多是这个缘故。我若不理睬,杀鸡取卵。今天你母亲打下来就不是一滩血水,而是一个完整儿子了。”
怀瑜说这话看着关王氏喋喋笑:“你知道吗,我已经怀孕三月,我自己把过脉了,是滑脉左疾,是男胎,是儿子!关天遥,你要记住,你的长子被你母亲亲手掐死了!”
关王氏母子却是脸色铁青,关王氏再一次咬牙切齿喝令:“把这个胡说八道丫头给我拉出去!”
怀瑜抬手拔下林婆子头上大银簪子,对着自己脖子:“你们谁敢动武,我便血溅五步,你们只要不怕这宅子变成凶宅,直管上!”
关王氏狠狠得瞪着怀瑜,那摸样似乎想把怀瑜瞪死了。
关天遥则是欲哭似泣!
怀瑜对他笑一笑:“关郞,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祝你一句,郎君要爱惜身体,疟疾会复发,那时候没有我,希望你好运,能够再遇一个懂得治疗疟疾大夫!”
怀瑜骂完了关家混账母子,横眉怒对童家一伙子:“大伯母,爷爷攒下家财十万贯,你却只分给我三房一千两,逼得我父亲走投无路,懊恼致死。你逼迫替嫁,而今反悔害我,你不怕爷爷在底下看得见呢?你知道爷爷最喜欢我了,我下去陪爷爷,心里只有欢喜。”
怀瑜说话转向小罗氏:“你们一直嫉妒爷爷偏向三房,喜欢我,而肆意谋害。不如我给你一个公平机会。我去对爷爷说,二堂兄家的小侄子学文学武,十分聪明乖巧,我让爷爷接他们去团圆好不好?让爷爷独宠他们好不好?”
小罗氏尖声怪叫:“你胡说,我的学文学武不聪明......”
怀瑜抬眸冷笑,手指关王氏母子:“从今儿起,我童怀瑜不再是关家媳妇了。恩情了了,只剩仇恨。”
手指滑过童罗氏一堆人:“凡欠我者,我必百倍讨还!”
怀瑜转身,想要去寻荷花父女,她可以不做关家妇,却不能被构陷不洁,纵死也要死个清白!
熟料怀珠忽然冲出来,将怀瑜扑倒在地,怀瑜手里银簪收之不及,银簪子重重刺入怀瑜咽喉,口里一口血迹吐出,怀瑜也冉冉倒地,瞪大眼眸:“堂姐,你,好,好狠......”
瞬间惨变惊呆所有人等。
怀珠双手乱摇:“不是我,不是我,怀瑗,你干什么推我?”
“不是我啊,二姐,你做什么撞我?”
大堂嫂哭嚎着扑过来,搂起怀瑜:“九妹妹?你醒醒,是我害得你啊!”
这话说得晚了,怀瑜眼眸涣散,大大眼睛瞪视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