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念瑶被怡香言中痛处,正欲发泄,虽觉得这笑声似有些耳熟,却也懒得费时去想。
一语刚毕,便趁怡香闪神之际,拢在宽袖下的右掌已凝结了一朵妖艳无比的兰花朝着她百汇而去。
霎时间,怡香只觉异香扑鼻,体内真气凝固,周身脏腑皆被一股陌生之气震得生疼,不自觉的颤栗不止,无力的瘫坐在树下。
“桃花姐姐!你怎么了?”雪果儿见她面无血色,眼中尽是痛苦之色,早已顾不得许多,现了身形,冲到怡香身旁,探她脉息,实乃力竭干枯之兆,又不知适才那念瑶对她使了什么邪术,才让她这样痛苦不堪。
雪果儿突然出现,念瑶虽有些讶异,却仍是欢喜更多几分,左右张望,此处远离天河之滨,除了她们,此刻再无一人。
“哟!真是姐妹情深呐!怎么?见她要死了,怕她一人孤身上路寂寞么?”念瑶近乎疯狂的望着雪果儿,宽袖一甩,“我便成全你们,送你们一同上路吧!”言毕,已将原本插在她发髻上的金簪化作两柄金光闪烁的长剑飞速而来。
雪果儿急着给怡香渡些灵力,并未想到念瑶会有这一手,此时反应已来不及躲闪,眼看剑身已近在眼前,却觉手下一空,听得怡香一声“果儿小心!”奋力将她推开了,只见两柄金色长剑深深插在怡香胸口,一时血流如注。
雪果儿愣在当下,半晌才冲过去将她伤口护住,血却怎样都不能止住,“姐姐……疼吗?”恨不能将周身灵力都渡给她,只求能将她留住,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怡香眸光黯淡,面色已如尘土,气息微不可闻。
“姐姐,姐姐你不要走!不要!呜呜……”雪果儿呆呆抱着怡香,泣不成声。
“我没事,果儿别哭……”怡香手腕微动,欲抬起手来为她拭泪,却始终未能成功。
念瑶见她二人毫无防备,正欲从背后取雪果儿性命,方一抬袖,却闻一阵清婉的笛声自空中飘来,细望去,只见她刹时间神情惊恐不已,双手颤抖不止。
“墨离……”念瑶自被昊天削了神籍,灵力早已大不如前,此刻又受忘忧曲蛊惑,体内真气一片浑浊,难以自我调息,原本憔悴不堪的容颜又添几分苍白。
师父,虽不过几日未见,却似隔了万年般长久。
雪果儿侧首看着他自云间走下,白衣飘飞,神姿卓然,虽面色苍白了些,却丝毫未能影响他的俊逸出尘,便是大战之中,他依旧若闲庭漫步一般,一副悠然姿态。
墨离适才收到天帝旨意,命其速去将孤风月拿下,却在路过此处时,嗅到空气中迷茫着那股熟悉的莲香,不由得心下一震,便调转云头往这边来了。
不想才一转身,竟看到了适才念瑶欲从背后偷袭那一幕,眸内闪过一丝刺骨的寒光,杀念已生。这个恶毒的念瑶,几番欲致果儿于死地,今日定让她寂灭与此。
正欲动手,却被雪果儿的一声“师父!”打断,循声望去,她怀中抱着的正是桃花仙子怡香,看来伤得颇重,似大限将至。
“师父,快来救救桃花姐姐!”雪果儿带着哭腔,抱着怡香抖个不停。
墨离飞身上前,见她早已油尽灯枯,离去之时已近,只得运气为她封住心脉,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这边念瑶见墨离无暇管她,便想趁机捏个法诀逃了去,不想刚起了念头,人已被一阵狂风甩到数丈开外。
墨离云袖一收,立在桃树下,远远望着她,眼神着实骇人。
孤风月将长剑自最后一名金神军胸口抽出时,隐约听见念瑶悲凉无比的叫声自云雾中传来。瑶儿怎会在此?未曾多想已循声而去,只是身后数千天兵一直穷追不舍,只得捏了个隐身决飞速而行。
“墨离,休要伤她!”墨离的掌风离念瑶不过三尺之遥时,孤风月终于飞身而至,掷出一击旋风让那一掌略歪了些,从念瑶耳畔滑过,却依旧令她惊吓过度,竟昏厥了过去。
“孤风月!枉你任司命天君十万年,却如此不知轻重。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如今仙魔大战,死伤无数,你可知六界危矣?今日本神便代帝君结果了你这罪不容赦的逆臣!”墨离白衣飘飘,虽大战三日依旧未染纤尘,不过青丝略显凌乱,面色苍白些罢了,言辞凿凿间手中竹笛翻转,刹时风云变幻,原本就云雾笼罩的天河之滨愈加昏暗无光。
“哼!墨离,多说无益,你我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何苦将六界存亡加于我身?”孤风月虽知墨离神力大减,不过他能强撑至今,自己依然未有胜算,只得剑走偏锋,“这仙魔之战可非因我而起,你该去问问你的好徒儿吧 ̄哈……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会收魔尊的女人为徒呢?还不惜一切代价要助她登上帝后之位,如今看来,居心叵测、罪不容赦之人怕是你忘忧上神吧!”
孤风月有意渲染此事,故而以灵力传声,战场上无慢魔神仙皆清楚的听到他这番言语。
顷刻间,已有好事的仙家丢盔弃甲往昊天处理论去了,一时间这天河战场竟成了天界的朝堂了,大家就忘忧上神之徒雪果儿与魔尊寒云之间的种种过往议论纷纷。
墨离明知此乃孤风月之计,在听到“为何会收魔尊的女人为徒”时,体内真气依旧翻滚不休,一股炙热之气直冲心肺,犹如受了他人重重一掌,手扶胸口,想运气强压住这股腥热之气时,竟不自觉的咳嗽起来,抬袖间已咳出一大口黑血。看来,自己神力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