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之滨,无一丝风。.
只有震天的打斗嘶喊声阵阵入耳。
魔界与仙界之隔,便是这一条天河,终日被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上古神族曾有传说,天河深处乃六界虚无之地,无论神魔仙鬼,倘若跌入河中,魂魄便将永堕虚空,万劫不复。
故而,自第一任天帝玄庸登位以来,天河之滨从来都是重兵把守,如今魔界大举进攻天界,如何安然渡过天河至关重要,想那无尽虚空里不知曾吞噬过多少妄图越河而过的妖魔之魂。
寒云带着雪果儿回到营帐时,正好撞上蓝楚与孤风月在商议破敌之计,见尊上安然无恙归来,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小丫头,不由得冲着寒云嗔笑道:“恭喜尊上,终于抱得美人归!只是,如今天河战事还需尊上定夺!可否先将这小丫头交由青儿照看?”
寒云面带笑意,瞥了一眼蓝楚,便将怀里的雪果儿轻放到内室的床榻上,道:“便召青翼进来吧!”
蓝楚闻言,微微一笑拱手施礼出了营帐。
不到片刻,一身淡绿色衫裙装扮的青翼已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营帐,微微向寒云施礼后双眼一扫,进入内室后望见躺在榻上紧闭双眼的雪果儿时,早已眼眸泛红,上前扶着她的素手,低泣道:“果儿!你可回来了!”见她一张娇俏小脸白如冰雪,体内真气涣散,似乎受了重创,不由得面色一紧,侧首望了一眼寒云,“尊上,果儿怎么了?为何这样虚弱?”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本来还面带笑意的寒云顷刻间已色若寒冰,淡淡说道:“雪儿身子已无碍,这几日你只需好生照看她便是!”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直立在一侧未曾出声的孤风月,“如今天河之事,天君有何高见?”
孤风月身着淡紫色锦袍,乌发松松绑与颈后,一副无所畏惧的懒散之态,随意抬手施了一礼:“尊上莫要苦恼!四神将皆为我座下,他们那点术法不足为惧,不出三日,风月定助尊上一举攻破天河!只是……”
寒云与蓝楚都仔细听他说话,不想他却欲言又止起来,竟收起了方才那副轻松神情,做无奈状,不再言语。
寒云自然晓得他心中所虑,只是如今已然箭在铉上,哪里还能在此犹豫不决,便淡淡说了一句:“天君有话不妨直言!”
“这……尊上!请恕风月无礼!”孤风月弯身拱手施礼。
蓝楚素来性急,哪里由得他这样吱吱唔唔,便劈头来了一句:“孤风月h知你无礼!那就将话说个清楚明白,不要这幅扭捏姿态!可是以为尊上没有你便拿不下天界么?”
“蓝将军莫急!风月并无此意!只是,且不提仙界那些术法高深的老仙们,只是一人,你我联手也未必有胜算|何况,如今以我等灵力要过天河自然容易,只是这百万大军想要渡河却着实让风月头疼!”孤风月面色一怔,沉声回道。
蓝楚此刻也已明了,孤风月所说之人正是忘忧上神墨离,只是一个墨离便可抵十万天兵,更莫要说如何渡过天河便是当务之急。
寒云抬手一挥,半空中竟忽然显出层层仙障包裹的九重天来,连带着被七彩云雾弥漫的天河亦在其间,只是河中分明搭起了数道巨型雪桥,蓝楚立时已明了魔尊之意,脸上堆着浅笑,道:“尊上高明,想必仙界不日便可收入囊中!”
一旁的孤风月却是一副愁容,望着那虚境中的九重天出了神,想来不过几日功夫,曾经威风八面的司命天君竟沦为魔尊的马前卒了,不由心中一阵冷笑,瑶儿,只要你欢喜,我便是负了天界又如何?做了魔尊的马前卒又有何妨?终究只要你欢喜,就已足够了!
“请恕风月愚钝,不知尊上所指?”孤风月收回神思,正色问道。
寒云尚未开口,蓝楚已邪邪一笑,抢了话头:“不过是小小天河,哪里难得住尊上!你可知我北冥盛产为何?”
孤风月侧首看着蓝楚,满面不解之意,道:“风月对北冥素无了解,还请蓝将军直言!”
蓝楚却抬眼看了看寒云,并未言语,待寒云点头示意后,方才又道:“北冥乃六界至寒之地,自古只有两物在此生长繁衍,其一便是万丈冰崖下的毕晨果,再有就是以这毕晨果为食的雪域巨兽了。自我魔界被天界逼入北冥之后,早已将二者收为己用,这雪域巨兽体型甚为巨大,成年巨兽可达百丈,便是幼小时也有十丈左右大小,如今要渡天河便需这雪域巨兽为我大军搭桥了!”
“既是如此,尊上攻破天界便指日可待了!”孤风月拱手朝寒云说道。
一旁的寒云冷冷一笑,道:“如今天河结界已破,大军渡河之事便交由你二人去办!现命蓝楚为左先锋,率无方、无良领五十万兵马从左路以一百巨兽搭桥渡河,孤风月为右先锋,率凤溪领四十万兵马从右路渡河。限你二人三日之内务必护我魔界百万大军顺利渡过天河!至于你们担心的那个人,自有我来应付!”
孤风月与蓝楚各自领命出了营帐。
内室,青翼为雪果儿擦洗完毕后,便自退出了营帐。
寒云放轻脚步进了内室,床榻上的雪果儿依旧昏睡未醒。
他轻靠在榻侧,眼眸中冰冷的情绪一扫而空,此刻只是温润柔情的伸手轻抚她白皙的小脸,低首在她耳畔柔声道:“雪儿,雪儿……我的雪儿!我曾以为,这一世再也不能相见,雪儿可知我此刻心里有多欢喜吗?昆仑相守万年,虽未曾行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