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师父真是奇怪,这么小小的东西叫她如何分成七份啊?
“师父,为何不能一次吞服啊?这么小,果儿要怎么分七日服啊?”雪果儿将那枚约莫樱桃大小的丹药递在墨离眼前,为难的问道。.
墨离见她一副认真求知的模样甚是可爱,心中不由一暖,嘴角扯了一扯,似笑非笑的答了一句:“你只需按为师说的去做,每日辰时将它放在鼻间一嗅便可!”
雪果儿一怔,嗅?拿着那枚丹药看了又看,实在除了透亮了些,外加比旁的丹药香气袭人了些外,并无奇特之处。居然不是用来吃的,只是拿来闻的。
她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墨离已起身往屋外走去,挺拔的背影在淡淡的夕阳折射下显得尤其飘逸丰俊,让人不由浮想联翩,只想看一看他此刻的面容是何等俊逸,神情又是如何?雪果儿眨巴眨巴眼,将手里的丹药紧紧握着,生怕丢了去,这可是师父给她的,与天帝送的自是大有不同。
似察觉了她的心思,他的身子一定,转身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今日便到此吧,明日起早课免了,辰时服药后记住让体内真气运行满七个周天方可。七日后,为师自会来检查的。”
雪果儿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似乎师父这七日不会陪她修行,慌忙上前几步,挽着墨离的手臂,怯怯的问道:“师父,你要出门吗?不带果儿一起么?”
墨离将她的手轻轻拂下,身子亦往后退了一小步。自那日起他已不能与她过于接近,实在她身上的气息于他来说犹如难以抗拒的诱惑一般,离得越近他便越难自控,只怕一时失了理智再对她做出什么越礼的事。毕竟她如今是天帝钦点的帝后,天帝那日的话犹在耳际,想来是非要娶她不可的。
如此,他便该与她保持距离,虽是师徒,却男女有别。过于亲近于他便是剜心般的折磨,于她更是牵扯名节的大事。
雪果儿并未想到他会有此一举,自脚底升起一股凉气直冲百汇,一时身影不稳,踉跄的险些摔倒。
他见她如此,眼神里闪过一瞬慌乱,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却并未上去扶她,表情淡然:“你自留在此处修行,为师有些事需下界找帝君商议,不便将你带在身边。”
他要往九重天找天帝,带着她有何不便?她扶着额角心内纠结成团,遂又甩了甩头,本就不稳的蝴蝶髻竟散落了,一声脆响,发髻上的青竹簪已跌落在地上。
他说不便就是不便,他不想她去,就不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七十七重天上修行,正好落得自在。
木然的朝墨离拜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说完便转身回屋里去了,那支青竹簪却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孤单而落寞。
墨离弯腰将竹簪拾起,拂去上面的灰尘,紧紧拽在手里,在院中呆立良久,深夜仍未进屋歇息。
雪果儿隔着窗户隐约看见他的身影,怅然不已。他们之间竟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
心若撕裂般疼痛,不过是挽了挽他的手臂,他竟这样大的反应,以往总爱在他怀里撒娇,如今不过挽个手臂都不能了。
师父,你果真如此讨厌果儿吗?
和衣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窗外清风徐徐,送来幽幽竹香。
他还没上来歇息吗?
忍不住起身行至窗前,向下望去,院中空荡荡的,只余竹影婆娑。
他竟连夜走了?这样迫不及待要躲开她吗?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滑下,贴墙靠着,双手紧紧拧在一起,任由泪水无声的落在身上,打湿了衣襟。
好痛,心痛,头痛,浑身都痛,痛到无力呼吸,身子瘫软在地上,双腿蜷起,头埋在膝间,放声大哭。
夜深,风凉。
纤云阁内传来雪果儿歇斯底里的哭声,合着这漆黑的竹影,显得分外苍凉。
墨离并未离去,此刻正在隔壁屋里望着那枚竹簪兀自发呆。
雪果儿凄凉无比的哭声传来时,他只愣了一下,下一刻已穿墙而过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几乎停跳的心在见到果儿安然无恙时方才继续“咚咚”跳开。
抬手将灯火点亮后,方抱着她斜靠在榻上,抬起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脸,柔声问道:“果儿,可是梦魇了?如何哭的这样伤心?”轻抚着她如凝脂般的面庞,将泪痕一一拭去。
因靠的太近,雪果儿被他微热的气息熏得方才清醒了些,抬着红红的眼眸望着眼前紧搂着自己的男子,确然是他没错。
可是,他不是走了吗?他不是厌恶她吗?为何又如此温柔?又要来管她为何哭泣?
见她不愿说话,便只是将她搂着,贪婪的呼吸着她发间浓浓莲香,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
“果儿别怕!有师父在。不过是噩梦罢了,不怕。”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脊。
雪果儿探出半个脑袋,将云被往上扯了扯,春夜里依旧有些凉。
他回来了,那个她日夜思慕的师父终于回来了。他的怀抱分外温暖,一如他柔软温润的吻叫人着迷。
怯怯的喊了一声:“师父,可是恼果儿那夜无礼之举,所以才不喜欢果儿了?”埋在心里已久的疑问今夜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跪在榻前说的那番冷漠话语一直在墨离脑海里盘桓,如今她却问了这样一句,莫非是他当日误解了她?想着便道:“分明是果儿恼了为师,才会与为师说了那些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