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星君素来话少,今日却一副舍身成仁的模样拜了拜昊天,扶须说道:“小仙斗胆,不知花神如何失德?惹得帝君这样生气,竟要将兰花一族仙根拔去?”
若在平日,太白这话问的也是在理,毕竟他并不知道当日念瑶以禁香害雪果儿一事,甚至不知往日里人见人爱的花神早已被天帝困于百花阵一年有余。
这些本都是天界不可传的秘闻,毕竟若被众仙知道,魔尊寒云曾堂而皇之的以分身闯入百花谷,甚至险些劫走了忘忧上神的徒儿,那定要掀起轩然大波。
昊天懒得理他,只是面色冷的出奇,自顾拽着念瑶的手腕问道:“孤再问你最后一次,究竟是谁将你从百花阵中救出来的?雪儿可是你劫走的?你若还想这世间有兰花一席之地,便速速招来!否则,莫怪孤无情!”
太白并着一旁的众仙听了天帝之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他们走错了地方?还是他们听差了什么?亦或者他们不该多管闲事?
只是太白方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此刻虽天帝没搭理他,他又不能就这样假装无事便退出去,只得硬着头皮又问了句:“小仙斗胆,花神果真失德,也不该殃及兰花一族,毕竟修行不易,若拔了仙根可就永离仙道了9请帝君看在众仙的薄面上,饶了兰花一族吧!”
此话太白是说的心肝直颤的,本想为那花神求情,可看眼前这情势,怕是念瑶不知何时得罪了天帝,事关重大,还是莫要趟这浑水了。若天帝顾及众仙情面放过兰花一族也就罢了,如若不能,还是速速离去的好,否则怕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念瑶眉间的花神忧早已消失,代替的是一朵妖艳至极的兰花忧,此刻连着那朵兰花亦是颤颤巍巍似要逝去了。
“此事乃念瑶一人所为,并无他人相助。念瑶心系帝君十万年,她不过是朵雪莲妖,怎配与我相争?要怪只能怪她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咬牙切齿说这话时,眼中分明带着极深的恨意。
孤风月在一旁冷眼看着憔悴不堪的念瑶,心中早已痛如刀绞。
瑶儿,他分明心中没有你,你何苦如此执着不放呢?如今连你的族人也要跟着遭难,你为何还不能放下,他真的那样好吗?
太白此番突然醒悟,这原来是桩情债,是帝君与花神并着那朵什么雪莲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
想来他们真是不该没弄清楚情况就贸然前来求情的,唉!素来情最伤人,看帝君眼前这副样子,像是要生吞了花神一般,可如何是好。
想着便侧过身子,朝他右侧立着的南极仙翁瞥了一眼,暗暗提了一口真气掐了一道传声诀与他:“呃,我说老仙翁,这关键时刻,您倒是说句话啊?太白实在词穷,不知如何求这个情了!”
可那南极仙翁却依旧稳如泰山,只是略微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连带着摇了摇头,并无言语,太白见他如此也只两手一垂,颔首而立,再不敢多言了。
昊天想着雪儿如今生死未知,却原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非念瑶对他痴心错付,雪儿也不会跟着遭难,若不是他怒火攻心,也不会错伤了雪儿。
念瑶虽可恨至极,他又何尝不是呢?要是早早断了念瑶的心思,又哪里来的今日这许多的错事?
念及此处,心里如刀刮过,隐隐作痛。
“大胆念瑶b念你往日对天界有功,屡次轻饶于你,你却不知悔改!如今闯下弥天大罪却还在此争口舌之快,实在可恶!想来孤今日若不灭了你兰花一族,你是不会俯首认罪了?”此事纵使他也有错,却万不该由雪儿来承受这一切苦果,昊天想着雪儿依然命悬一线便再难心软。
念瑶面色苍白,灭族?他刚才说要灭族?她不过杀了一只小妖,居然要被灭族吗?她果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或许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眼泪无声的滑落,不可以,即便她今日身死,兰花一族亦不能灭在她的手中!绝对不可以!
“帝君息怒!念瑶知罪!求帝君赐死!只是我的族人无辜,她们一心修习仙道,并无半分过错。还请帝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她们吧!”念瑶俯身朝昊天重重磕了几记响头,泪水已浸透了衣衫。
太白等一众求情的神仙们见事态愈加严重,若再不开口那这世间可就再没有兰花了,想着平日里这念瑶待他们这些老神仙一向很是孝敬,花蜜花茶年年月月不知与他们喝了多少,如今她遭难怎能不闻不问。
于是纷纷下跪俯身一拜道:“求帝君开恩!饶过兰花一族!”
昊天退了一步,低首看着跪在眼前的这些仙家,面无表情,沉声说道:“众仙都起来吧h然众仙皆为兰花求情,孤便给众仙一个面子!但灭族之罪可免,仙根仍须拔去,即日起兰花永世不可修仙!”
“帝君仁慈!”太白一干人等也算达成所愿,便都起身高呼。
“多谢帝君!”念瑶抬眼望着昊天的背影,依旧深情满满,令人心酸。
“念瑶,你虽罪重难恕,却休想一死了之。孤便罚你入天牢水韵幻境永世不可出,任何人不得探视!”昊天这话分明是对念瑶说的,却紧紧盯着挨着殿门立着的孤风月。
“怎么?孤风月你也来替念瑶求情?却怎的一言不发呢?”昊天眼内闪着莫名的怒意,面上却带着笑意问道。
不管心内如何剧痛,面上却依旧带着浅笑,孤风月拱手朝昊天说道:“帝君误会了,臣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