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御风从青竹林海穿过,阵阵竹香袭来,不远处白云铺地,祥云环绕着的竹屋今日看来,竟觉得有几分凄凉。
此次自己闭关数日,果儿定甚为孤单,连带着那竹屋亦有些单薄之色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了,此刻她该在屋内歇息了吧。
书房内有灯火微微,难道这丫头这么用功,在书房看书不成?平日里修行那样懒惰,如今却还知道看书学习,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果儿呢!墨离想着竟不自觉笑出了声,屋内人听见门外笑声,便赶紧开门迎上:“师父!您出关了!”
听声音却是青翼,再低头一看,果真是青翼。
墨离收起笑脸,嘴角一抿,沉声问道:“果儿呢?这段日子为师不在,她可有好好修行?”
青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极低:“果儿她……她……”
墨离见她吞吞吐吐,半晌说不明白,心中一紧:“起来说话{儿怎么了?出了何事?”
青翼缓缓起身,借着微弱的灯火瞥见墨离一脸担忧之色,心下暗急,惨了,惨了,师父若知道是我训斥了那果儿,让她离山出走,定会重重罚我,可如何是好?唉!所幸大师兄闭关不知,不如就将错就错。
想到此处,青翼抬头说道:“自师父闭关,青翼日日陪伴果儿修行,不敢有半分懈怠。那日她咒法口诀背的不好,青翼一时着急便说了她几句,只是不想次日晨起,去寻她做早课,却见她房中无人,本以为她自去修行了……可后来见她屋内的黑狐皮并着那个小包袱也一并没了。想……想来……想来是青翼说的重了,她……她一时置气离开忘忧了。”
青翼见此间墨离脸色早已铁青,又继续说道:“青翼曾在忘忧周围地界寻找数日未果,本欲往人间寻她,但因着大师兄和师父都在闭关,山内不能无人看守,故青翼未敢私自离山。又想着或许过几日她气消便自行回来了,故一直在此处等候。青翼有负师父所托,未能照看好果儿,还请师父责罚!”
她竟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
墨离此间面如寒冰,双眉紧蹙,眼眸中有滚滚怒火溢出,双手紧握,因着用力过猛已然渗出血来。
“你且下去休息吧!此事为师自有主张!”墨离的声音低沉,并未透出一丝情绪。
青翼只觉得衣衫都被汗侵透了,听见墨离让她下去,方才偷偷呼了口气,转身便御风往凤隐峰去了。
一路上思绪万千,几乎险些要从高空跌落。果儿,莫要怪姐姐无义,实在是你根本不该出现在忘忧,更不该对师父动情!
魔尊对你如此深情,上天入地的寻你,你就该随他回魔界才是!
残月当空,青竹摇曳。
一抹白影高高立于竹林上方,宽袖随风而动,缓缓吹出一曲,笛声不似往日那般清扬幽婉,只是彷如这夜空中微凉的风,又似那空中的残月,如歌如诉,分外苍凉,闻之让人颇感伤怀。
此刻,这偌大的青竹林,只他一人。
那个曾经夜夜枕着他笛声入眠的女子已经离开了,她就这样未留只字片语的走了。
七年来与她相依相伴,七年来对她万般疼惜,如今,她却负气走了?
只是因为青翼说了她几句?亦或是自己闭关冷落了她?或者是他将她带走了亦未可知。
果儿,你可知师父担心你?
果儿,你可知师父挂念你?
果儿,你在何处?
果儿,为何为师感应不到你的存在?
自青翼说她负气走了,自己便一直以神力探寻,想来那墨玉项坠已不在她身上了,那项坠乃当日用自己一滴心头血所制,只为能随时随地知道她在哪里,可如今却毫无反应。
想那寒云爱她极深,她若在魔界该是安全的,只是如今她墨玉离身,若是在人间,恐怕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果儿,莫怕,师父定能寻到你!
九幽谷往西二十里处,战星营帐。
雪果儿满脸期待,紧紧盯着眼前的玄衣男子。只见那玄衣男子正口沫横飞的说着一段传奇:
战星,九州离国人,传闻他出生那日,分明是寒冬腊月,却漫天黄沙飞舞,烈日炙热如夏日一般。人间传说天有异象,必将祥瑞。
实则战星之父乃离国征西大将军,甲子之年方得此子!对其甚为宠溺,自小随他出入军营,想那战星天生神力又习得一手好棍法,骑射之术亦是精湛得很。
他十岁那年,随父亲征战邻国,已能上阵杀敌,破敌数百,并从敌军军库中发现一柄龙纹棍,似金非金,重达三百余斤,常人若想搬动也需费些心力,他却将这龙纹棍使得颇为顺手。
此后偶遇一修仙之人相告,此棍乃上古之神烛阴之骨打造,最为嗜血,妖魔皆惧,由此得名“烛阴血溶龙纹棍”。后战星自创四十八式破天棍法,至今未逢敌手。
“好了!雪丫头,今日就说到这里吧。你龙哥哥我可是说的口干舌燥,半日不曾喝过一口水呢!”玄衣男子伸手拍了拍雪果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嘿嘿!龙哥哥,你喝水h水!”雪果儿端起桌上茶杯殷勤的递到玄衣男子手中,做了个鬼脸笑道。
战星满头大汗掀开营帐进来,撇了一眼玄衣男子,笑道:“怎么?丫头又缠着龙钧说故事了?我也听听,龙钧都讲了些什么故事,每日把这小丫头迷得连饭也不想吃,觉也懒得睡!”
雪果儿见战星进来,赶忙上前递上锦帕,又回头朝龙莫要取笑我,